她的女儿,就该如此!
徐灵芸在院子里老老实实地继续绣嫁衣,时间紧迫,她少不得加紧了。再时不时去看望春英,春英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已经开始结痂了,有上好的伤药在,不愁会留下疤痕。
她忍不住后怕,抱着春英哭了一回,两眼红彤彤的,让春英又是伤感又是庆幸。
只是这两天香兰郡主也没来找茬,萧府内外一片风平浪静,徐灵芸原本有些担心,也就渐渐放下了。
后来端砚偷偷打听了,才告诉她,香兰郡主被皇后娘娘狠狠呵斥了一番,叫回家面壁思过三个月不能出府。
闻言,徐灵芸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端砚瞧着她放松的脸色,又道:“徐姑娘有所不知,香兰郡主的亲事这两天就定下来了,是皇后娘娘亲自下的旨。”
徐灵芸没想到皇后这么快,就把香兰郡主拖了好几年的婚事彻底确定下来了:“香兰郡主的亲事,定的是哪一家?”
“就是宫中的都统,正一品的大官,说是一表人才,孔武有力,很得皇帝赏识。”端砚心知,皇后会这么快行动,少不得因为太后娘娘的不悦。这其中,只怕有韩夫人的推波助澜了。
不过这位香兰郡主,还是早些嫁人才好。要不然惹出的祸事,怕是只多不少的……
可是没平静几天,端砚便苦着脸寻来,也不敢开口,吞吞吐吐的,让徐灵芸很是惊讶。
端砚素来爽利,打听到什么都直话直说,很少见他如此忧郁,徐灵芸不由笑道:“这是怎么了?再不说,这天都要黑了。”
端砚抓着脑袋,尴尬地道:“徐家在街上开了一间铺子,卖的是花茶。”
徐灵芸一听,不由皱眉:“徐二爷开的铺子?”
“对,听闻是徐二夫人娘家给了点银钱,凑了份子开的铺子。”端砚被掌柜催促着来禀报,毕竟是徐家人,若是打压得厉害了,总是有些不给徐灵芸面子。好歹徐灵芸是未来的大少奶奶,怎么也得问一声才是。
闻言,徐灵芸抬眼问道:“应该不止这些吧?”
京城里不是没有商铺仿照萧家做出些花茶来卖,有些慢慢消失了,有些还在,只是自然没有萧家的铺子来得生意好。
萧家也不是容不下其他人卖花茶,端砚会特意来告诉她,肯定是徐二爷的铺子里有什么猫腻!
端砚抓着头,无奈道:“什么都瞒不住徐姑娘,其实徐家开花茶铺子也没什么,问题是他对外头说,花茶是从萧家拿的货……”
不用细说,徐灵芸已经明白了,蹙起眉头:“徐二爷打着萧家的招牌卖花茶,花茶却是次品,对吧?”
端砚看着她,迟疑着点了点头:“掌柜特地派人去看了,徐二爷的铺子卖的花茶,都是些不新鲜的花,混着粗制滥造的次品茶。”
徐灵芸了然地点头,淡淡道:“徐二爷这样做不过是想傍着萧家赚点小钱,却是当面砸了萧家的招牌。这种事以前肯定不少,该怎么做便怎么做,不必手软。”
徐二爷敢这样做,不就是以为她快要嫁入萧家,萧大少又不在。萧家碍于徐灵芸的面子上,必定不会打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让徐家赚上一大笔,何乐而不为?
估计他没想到,花茶铺子虽说还在萧晗名下,实际上却是徐灵芸在打理。萧家第一时间知会的人,便是她了。
徐灵芸对徐二爷,自然不可能手软,放手让端砚去办了。
端砚原本还忐忑不安,见徐灵芸毫不犹豫,不由暗暗点头。还说大少爷不在,却把花茶铺子的事都交给徐灵芸,他还有些担心。如今瞧着大少爷不在,徐灵芸反倒坚强果断起来了,隐隐有些大少爷的作风。
他暗暗心想,不愧是大少爷看中的姑娘,小小年纪便有些大家风范了。以后的萧家主母,自己也不用愁是个中看不中用,又或者跟香兰郡主那样搅蛮任性不能当贤内助的。
掌柜的收到端砚转告了徐灵芸的话,卷起袖子就准备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徐二爷。原本就是碍着徐灵芸的面子上没有动他,却不等于心里不怒。
这个花茶铺子是他一手办起来的,如今生意兴盛,有着徐灵芸的功劳。但是若说这回徐灵芸帮着自家人,训斥他的话,掌柜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
早说徐灵芸跟萧晗定亲,一年后就要嫁入萧家。掌柜是个生意人,担心的就是主母偏向娘家。徐二爷的事,算得上是一次试探。
徐灵芸的反应让掌柜十分满意,更加用心投入花茶铺子,打从心里视徐灵芸是萧家未来主母,这是后话了。
没过两天,徐灵芸就收到消息。掌柜利落地派人去砸了徐二爷的铺子,还是大白天人来人往的时候,恰好徐二爷也在,吓得他险些屁滚尿流。
掌柜派去的人,都是虎背熊腰有些武功底子的,一个个凶神恶煞,一拳头就把墙壁锤出个窟窿来。
徐二爷眼看铺子不保,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自觉丢脸,不由高声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带着恶人来砸店,还有没王法了!”
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冷眼瞅着他,哼了一声道:“你还真是恶人先告状,打着萧家的幌子,卖的不知道是哪个泥地里挖出来烂花和发霉的茶叶,也不怕别人吃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