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件事只是个开头。

水手们饿得慌,只好拿起鱼叉坐上小船,准备去附近的海里再捞一点鱼上来。

但网刚刚入海没多久,他们本以为以这里的物种拉上来的时候应该是沉沉的一网,但等到起网的时候,负责拉网的水手却浑身一僵:重量不对!

硬着头皮把网捞上来,几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用粗索编制的网上,极其诡异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亨利立刻想到了那天海獭的事情。

他一把抢过了这张网,再仔细一看,神色愈发难看的要命:切口平滑整齐的和海獭那件事里的切口一模一样!

这绝对……绝对不是什么动物咬出来的痕迹,水下,到底有什么怪物在暗暗的盯着他们?

亨利浑身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他死死的瞪着深黑色的海水,试图通过这厚厚的遮掩看到底下的怪兽。

但其他人就没有他心态这么好了,这一下,捕鱼的小船上又炸了锅:好好的网还没捞几次鱼就直接破成了这样,虽然他们还能想办法再修修,但以前何曾出过这样的事!

当下就有水手惊慌的咕哝出声:“海神发怒了!这是海神发怒了!要我们在海中颗粒无收!”

无稽之谈!

亨利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但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正常的解释方案,这稍稍一犹豫,这件事就变成了水手们的共识。

当下的气氛越来越低迷。

这一晚,所有人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只能靠之前存留下的一点烈酒御寒充饥。

但谁都知道,如果海神的愤怒持续不断的话,这座荒岛大概就是他们的丧身之地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北风卷着呼呼的寒意,大部分水手几乎一夜未眠,虽然天色渐渐亮了,但很多人就这么合衣躺在一起,完全不想起身。

起了又干什么呢?

打鱼好好的网被咬的七零八落,留下的食物不翼而飞,那些巨兽又在死亡同伴的尸体边徘徊不去,他们起来又能做什么呢?

沮丧盖过了原本的斗志。

只有特纳依旧照常起身,准备找一个地方静悄悄的祷告。

他一翻身,身边一夜未眠的亨利也睁开了满是血丝的眼睛,他看了一眼特纳,沉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特纳惊讶的看了看他,他点了点头。

两个人前后脚起身,但从床铺上坐起来视野稍稍开阔,两个人再一次惊呆了。

营地前方的沙滩上,赫然出现了一座托着一口缽,低头垂首的沙像。

虽然它身上的砂砾在不断的往下掉,但从明确的造型到手里托着的固体缽状物,无一不是他们最熟悉的,托钵僧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