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丛芯用身体紧紧的缠绕住了树干,等确认整个部落里的确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巨鹰一离开,原本被女人们推进了屋子里的孩子们就活泼的重新跑了出来,而其他人也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而先前那个一脸凶相、唯——个想要和断尾''一决高下′的男人这时候从一个屋子里拉出来了一个绑缚着双手双脚的女人,而部落里其他的人围拢过来,他们开始谈笑着点燃火堆。

其中一个男人开始磨砺手里的斧头,而另外一个手里拉着小孩子的女人则头顶一个大陶罐走了过来,她把陶罐放在了预备点燃的火堆上,然后就开始不断的往里头倒水。

火很快点燃了。

水咕噜咕噜的滚开起来。

手提斧头的男人在旁边挂着的,看形状似乎是恐鸟腿的部分上割下了大大的一块,再放了些根茎类的东西进了陶罐里,水很快的泛起了沫沫,那个女人手里牵着的小孩子舔舔自己的嘴唇,指着那个被绑着的女人,开始叽里咕噜的大喊起来。

林丛芯一惊。

只见那个手提斧头的男人慈爱的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说了句"饿了稍微等一会",手一扬,斧头的刃光一闪而过,只听一声女人的惨叫,林丛芯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但显然下面站着的大多数人对这一幕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斧头男甚至饶有兴致的挑拣着身体的部分,只捡鲜嫩的放进了锅子里,很快的肉就熟了,部落里的大多数人都围坐在了火炉边,一个人端了一碗喝起来。

一边喝一边说道∶"明天再杀两个,烤着吃。"

林丛芯一阵作呕∶她在穿过的几个世界里,都没碰到过食人族!哪怕是冰河世纪的那些原始人,大概是因为人类数目本来就太少,他们也不吃人!

像这个部落里吃人还吃出了花式翻新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心情所感染,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填空,忽然就阴沉沉了下来---风卷起了乌云,层层叠叠,眼看着立刻就要下雨了。

先前还围坐在火堆边嘻嘻哈哈的烤着火,享用着大餐的这些部落成员们仰头看了看阴沉下来的天空,纷纷迅速的吃掉了自己的那份食物,然后就准备各自回家里去了。

等到人散了,林丛芯才静悄悄的从树上爬了下来,没有谁看见,在迅速阴沉下来的天幕下,有一条足有十八米长的巨蛇,蜿蜒着爬到了他们绑着战俘的屋子。

林丛芯清楚的记得刚才那些人是从哪个屋子里拉出来的俘虏,她在确定了屋子里没有守卫之后,这才静悄悄的爬到了屋角,找了个缝隙团成了一团,把头伸了进去。

等适应了屋子里昏暗的光线,蛇蛇才看清了整个屋里的情况。

屋子正中是一根非常粗的梁木,那些俘虏的手被粗绳子绑着,整个以倒吊羊的姿势把手脚困在一起,绑在了正中那根巨大的木头上,浑身都吊在半空中,这个姿势根本不可能挣脱,甚至还很容易脱力。

就算他们真的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自己强行挣脱了绳索,掉下来也不过是直接摔个半死,说不定连脊梁都会直接摔断,此时这些俘虏在半空中微微晃荡,乍眼一看简直像是十几只吊在房梁上的蜘蛛,凄惨到无法形容的境地。

林丛芯听到当中有个还带着沙哑的,大约是在变身的男嗓说道∶"曲被他们吃掉了,趁着他们今天不会再来了,我们加把劲,如果能磨断绳子,就还能回部落去!"

"鲁阿你别说了,掉下去也是死。"低声说话的女声一直在啜泣,"莫里是怎么死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掉下去被他们发现了,活活的一部分一部分的烤熟了吃掉,他叫了那么久,我……我……我宁可像曲那样,至少还死的快一点。"

此起彼伏的啜泣声没有停过。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嗓没有再说什么,但林丛芯却清楚的看到,在黑暗当中,那个年轻的男人一直在不断的磨着他手上的绳索。

因为磨得面实在太钝,他的手腕上早就已经血肉模糊,血滴一滴一滴的顺着他不断的磋磨滴落在地面上,时不时的就发出啪嗒一声。

鲁一直在坚持。

他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过。

虽然莫里因为掉下去声音太大,又摔得太惨很快就被发现了,然后被一刀一刀割肉死在他们所有人面前,但正是因为看到了他的例子,鲁阿就更敢确定,磨是有用的。

这些绳子,并没有它们看上去那么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