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当时在领域时若不是太宰的提议,我想我的第一想法也是跟着中也逃离组织。更甚者假如我负责的若是清理叛徒、围攻敌对势力的部门的话,我大概也会过得煎熬。
幻境里的我就算失去了记忆,我的本质还是没有变的,我始终就不适合杀戮和暴力的角色。
太宰他……真的很能看穿人的本质啊。
说完这句,我停顿了下,眼角余光悄悄地观察着身旁人的反应。
他的眼睫微垂,遮住了他的眼神,只声音听着轻轻的,似风都能吹散,带着股没遮掩住的低落感。
“啊,这样——”
“但是——”
转折的词刚刚吐出,我看到他倏地掀起眼帘,仿若从洞内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来的兔子,而我察觉到自己的心又放软了些。
于是本来还想故意卡着话语的心思也淡了许多,我将自己想说的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我认识太宰先生你的时候,你明明是武装社的成员,不是吗?”
我从口袋里抽出湿纸巾来,慢吞吞擦着脸上干掉的泪痕,语速并不算快,力图不让自己的话语因为沙哑的声音而听得模糊。
“无论如何,黑手党已经成为了太宰先生的上一份工作,如今的太宰先生是负责接受官方或私人委托的侦探,是能够光明正大行走于这个城市的身份,”我不再继续看海面,而是转而重新看向他,一如他今天这般将自己的想法□□裸展现给我一样,我也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些的确是太宰先生你的过去,可也终究只是你的过去,虽然是你的一部分,却不是你的全部,更重要的,从来都是一个人的现在和未来吧?”
“更何况——”
“对待同一件事,面对不同的人,是有亲疏有别的。”
我将用过的湿纸巾折叠好,用这种行为来缓解自己说着话时的不好意思,毕竟这属实有点儿帮亲不帮理的意思在里面。
“因为最先认识到的是侦探社太宰治,而不是黑手党太宰治,所以就算现在知道了,也是没有关系的。”
人本来就是感情动物,大多都会因为感情而产生双标,我也不例外。
我想就算是当初告白被拒的我,也不会因此觉得害怕吧。
因为我所认识的,所遇到的,从来都是侦探社的太宰先生,就算他说着真实的自己有多么恶劣,但他也没有真的对我做过什么无法原谅的恶劣的事情。
而且——
“既然这个世界给了太宰先生从黑手党变为侦探的机会,那么——”
我轻轻吐出口气来,微扯开唇,露出今天与他见面后的第一个微笑,朝他认真地道
“一定是因为这个世界也觉得,太宰先生是适合走上这条路的吧。”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太宰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他只是就这么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既想要移开视线,却又觉得真的这么做了反而更让人觉得尴尬,索性清了清喉咙,再次开口,缓解这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