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争夺对公司来说,内耗相当严重,搞不好就是一次自上而下的大清洗。
即使最后勉强能握住控制权,也必定是两败俱伤。
而陈家掌权的陈广龙夫妇,似乎尚未意识到这些大股东正在想方设法要取代他们的位置。
这对夫妇是他儿子的外公外婆,岭盛如果被别的人夺走,对礼礼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霍崇尧没有想太多,他决定“从中作梗”,插上一脚。
当霍崇尧加入这场战役之后,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岭盛的股票具有一定的投资价值,投资机构不想早早脱手,而是待价而沽。
起先是只有一方在出价,可霍崇尧想拿下这些股权,那必然要开出更诱人的价码。
于是双方开始抬价,看得出来对方很想要这部分股权。
价格被越抬越高,早就突破了霍崇尧的心理价位。
霍崇尧甚至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个托儿,故意来跟他抬杠的。
最终,霍崇尧还是狠狠心,签了一个绝对有利于投资机构的对赌协议。
这个对赌协议从炒买炒卖角度来说是亏的,一般也就只有刻意收购才会开出这样的溢价。
手里握着岭盛百分之二十的股权,那他就可以晋升为岭盛第二大股东,甚至还能平衡一下双方的势力。
再去见陈漾,总不会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了——这就是他为什么花大代价从投资机构手里收购股权的目的。
现在想想心还好痛呢,几百个亿啊,这是他有史以来做得最冒险的一笔交易。
高位入场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事,这要是亏了,绝对是他投资生涯最大的败笔。
“霍崇尧,你敢说你做这件事没有一点儿私心?”陈漾指责道。
“我当然有私心,”霍崇尧没有遮掩,“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陈漾冷笑:“你如果想用股权来威胁我,那你还是趁早死了这颗心吧。”
陈漾是个不吃硬的人,她态度强势,所以她不喜欢比她还要强势的人。
今天陈漾来见霍崇尧,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如果霍崇尧执意要站在她的对立面,那么陈漾也只能另寻他法了——儿子是不可能给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陈漾,”霍崇尧很郑重地叫她的名字,“你对我误会太深。”
“你不要把我当成敌人一样来看待,”霍崇尧道,“我是礼礼的爸爸,你是他的妈妈,我不会伤害他,也不会伤害你。”
“霍崇尧,礼礼的降临是一场意外,”陈漾道,“我当时并不想怀孕,可既然已经有了,我就不想放弃他。”
“对你而言,这些年你该怎么过怎么过,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你根本不会知道礼礼的存在。”陈漾难得和霍崇尧说那么长的话,“可是对我而言不一样,他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不可能把他交给别人。”
“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归类到你的对立面?”霍崇尧大为不解,“要么礼礼归你,要么礼礼归我,没有第三种出路,你就是这么想的吧?可我觉得孩子应当由我们共同抚养。”
共同抚养?
陈漾见霍崇尧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自然不肯同意。
明明只是一场一夜情罢了,礼礼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却将两个陌生人捆绑到了一起。
为什么发生一夜情啊?
无非就是那一晚氛围刚刚好,他俩恰巧看对了眼,于是便放纵一场。
起床之后,谁也没有要和对方长线发展的意思,一拍两散,多好。
谁也不图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