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是不论如何,天子既然发问,他硬着头皮也得答,于是只能苦笑道。
“陛下有所不知,当初北征一脉崛起之前,我等和燕王府一脉,颇有摩擦,他们自恃是太宗潜邸之臣,对于靖难一脉,甚为轻视。”
“如今,我等虽非自愿,但的确是趁其势弱,占据了五军都督府,故而,相较我等,燕王府一脉,自然更倾向于北征一脉。”
怪不得李贤不好意思。
因为这话说出来,的确是不好听。
他们这一帮勋戚,说穿了就是在靖难当中投降给太宗皇帝的。
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降将就是降将。
在本就是燕王一系的将领面前,他们这些人自然会被瞧不起。
何况,五军都督府本是燕王府一脉的势力范围。
从某种意义上说,如今他们是被靖难降将一脉给偷了家。
所以哪怕要选一个势力依靠,也绝不会选李贤他们。
何况,虽然张辅已经不在了,但是张辅跟燕王旧臣一系的交情还在,就算是投靠,也显得没那么难看。
但是站在朱祁钰的角度,他绝不愿意看到,北征一脉的势力再扩大。
一时之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见此情况,李贤上前道。
“皇上可是在烦恼,燕王府一脉倒向北征一脉后,势力过大?若是如此,臣有一策。”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李贤自然看得出来,天子对于北征一脉,似乎没什么好感。
尤其是提到英国公府和宁阳侯的时候,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天子隐约之间,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厌恶。
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这不影响他做出判断。
那就是,天子绝不愿意北征一脉继续坐大。
虽然说李贤一直想做一个闲散勋戚,但是平心而论,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又愿意一辈子碌碌无为呢?
他们靖难一脉,从一开始就不受信任,又没有份量够重的人物坐镇。
就算是如今有两个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但是燕王府一脉,在五军都督府数十年的经营。
哪是他们塞进去两个人就可以扭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