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颢摇摇头,“她和祝祝相处的像亲姐妹一样,她也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她不可能会下毒。”
“我说过,这只我的个人推断,而且,这世上最不可直视的就人心,有时候谋害你的人往往就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嫉妒很可怕,它会让人做出疯狂的事来。”
“……”
“当然,很有可能我的推断是错误的,令表妹是无辜的,但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必须要尽快揪出下毒之人。”
“……”
“你用排除想仔细想想,谁最有可能是下毒之人,她能从中获得什么益处?”
陆元颢陷入了沉思。
侯府虽看着锦绣繁华,其实人丁凋零。
父亲和三叔早已战死沙场,随夫出征的三婶殉情而死,而二叔在二婶死后,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家里只有爷爷,母亲,他,祝祝,涛涛,还有表妹狄莹。
三年前,远在济城的表姨母不幸亡故,狄莹远上京都投奔陆府。
虽然只是表姨母的女儿,但母亲想到当年与这位表姐的姐妹之情,又同情狄莹的遭遇,便收留了她。
爷爷母亲肯定不可能,而且爷爷早在三天前去了济州,这样一排除,狄莹还真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她为什么要用这么歹毒的法子害祝祝?
祝祝待她那么好,她待祝祝也好。
正想着,王落花脑子里忽然有一道灵光闪过。
有个最简单的方法可以证明狄莹是不是凶手,如果她是,那姐夫就要多遭点罪了,说不定还能让她交出解药。
如果不是,这个法子也不会损失什么。
……
陆夫人和狄莹去了一趟皇觉寺为李玉娇烧香祈福,回来惊闻陆元颢与李玉娇换了血。
望着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陆元颢,二人心中大恸。
陆夫人哭过之后,一下子经受不住,人昏了过去。
王落花虽然心里过意不去,但戏若不演足了,让凶手看出破绽,那就白演了。
果不其然,有人露出了马脚,急命身边的丫头通知外面的人,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赶往宁城仙芝坊。
凶手购买红颜枯骨时,从未想过要替中毒之人解毒,根本不会买解药,哪知道最后却害了自己心爱之人。
凶手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个局,她的一举一动皆有人盯着。
当晚,李逢君惊闻李玉娇中毒,飞马赶来,恰好第二天就是休沐日,他便和王落花一起住在了陆府。
深夜时分,李逢君看到狄莹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的跑到北边院墙学鸟叫了两声,然后外面又传来两声鸟叫。
他就知道,媳妇这局设对了,凶手果然就是狄莹。
生怕打草惊蛇,又怕狄莹还要再对李玉娇下手,王落花和李逢君半步都不敢离开陆府。
过了休沐日,李逢君干脆告了假留在陆府。
这些日子,他实在烦透了兔子屎,他从没见过如此下作而变态的女人,怎么打都打不走,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活甩不掉。
这不是受虐狂嘛。
这几天她没来,他还高兴来着,以为自己终于成功摆脱了她,谁知丁启跑过来跟他说,兔子屎正在家里闹绝食,非要嫁给他呢。
他一听,气得头疼,恨不得直接捏死兔子屎。
只是如今他有家有业,若真捏死这兔子屎,他全家都活不成了。
这晚,他拉着王落花正要去看李玉娇,忽然发现李玉娇并没有躺在床上,瑶瑶也不在。
二人大惊,正要去找人,就听见暖阁内传一阵哭声。
“阿颢,我想起来,我全都想起来了,可是你怎么了,你怎么还不醒来?”
“娘,花儿嫂嫂说,爹爹会没事的,你不要哭,不要哭嘛……”
“嗯,娘不哭,娘相信花儿在,你爹爹一定会没事的。”她伸手拂了拂他的脸,声音哽咽道,
“阿颢,你一定要醒来啊,你答应过我的,要陪我去看我阿娘,我阿娘她……”
她忍不住又落下了眼泪。
王落花和李逢君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红了眼眶,默默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