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的确是跑了,谁知又让聂云揪着耳朵抓了回来,这会子,他身上穿着喜气盈人的喜服,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
正主来了,小堂弟自然可以功成身退,高高兴兴的捧着一大把喜糖一边吃,一边欣赏孔雀起舞。
孔雀自天边飞来,飞到花轿上空,盘旋了几圈,方才离去。
众人惊奇不已,这才想起新娘子还在轿内,媒婆赶紧催着李逢君完成一系列繁琐的礼节,因为有聂云坐镇,李逢君老实了许多,乖乖的任由媒婆喜娘摆布。
其实,他心里烦燥的很,怕从此以后他就不能随随便便去找小干柴了。
他倒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反正他早就没了名声,他只怕连累坏了小干柴的名声,毕竟他成了有家室的人。
他越想越气,想着要给新娘子一个下马威。
正想着,旁边站着的铜头推了推他:“天宝哥哥,你袖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李逢君横了她一眼:“你眼花了,哪有什么东西?”
“明明有嘛。”
不知为什么,天宝哥哥成亲她有点伤心,但也不能任由他在婚礼上胡闹,人家新娘子可是无辜的。
她又道,“你若敢欺负新娘子,我马上就去告诉聂……”
一语未了,李逢君已经趁人不注意,暗戳戳的将袖子里的东西扔进了花轿里。
被扔进花轿的小东西,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吓得乱窜,被王落花弯腰一把捉在手里。
“吱吱……”
小东西惊恐的睁着绿豆大的眼睛朝着王落花叫了一声。
王落花笑道:“还以为李逢君能闹出多大动静,就这?”
小耗子吓得挣扎着身体,又“吱”了一声。
“别怕。”
她解下腰间荷包,从里面倒出一块金丝枣糕,这糕还是叶儿怕她路上饿,装进去的,她掰了一口喂给小耗子。
小耗子起先还很警惕,终究敌不过美食,很快就欢快的吃了起来。
咦?
李逢君只觉得奇怪,怎么这半晌都没个动静,莫不是新娘子吓昏过去了?
他一时好奇,伸手撩向轿帘,正要探进头看,忽然眼前有一道光闪过,他额头上一痛,已挨了一记棒槌。
先前摔下窗户的伤口才刚好全,又挨了一棍,当真痛的不得了。
他“哎哟”一声,捂住了额头,喜娘奇怪的问他:“好好的,新郎官这是怎么了?”
李逢君哪好意思告诉旁人,自个被新娘打了,只冷哼了一声:“关你屁事!”
喜娘脸色一僵。
李逢君顶着头上大包,红绸另一段牵着戴着红盖头的王落花。
王落花由两位全福太太扶着,跨过马鞍,迈过火盆,进了厅堂和李逢君拜天地。
李老爹和冯氏见李逢君被聂云揪回来时还好好的,这会子怎么头上又弄了一个大包来,心里自是疑惑,不过这种疑惑很快就被欢喜替代了,夫妻二人乐得合不拢嘴。
经过一整套繁文缛节,二人终于进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