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文益上前一步,抱住了李淳的胳膊,劝道:“相公,事已至此,责备公子已经毫无意义了,更何况那些部族骑兵一个个桀骜不驯,进了城便成了疯子,公子也是一时不察啊!”
得了台阶,李淳也便顺势扔了鞭子,长叹一声道:“那些粮食,还能追回来吗?别的不说,张城现在最缺的也就是粮食了。”
“相公,进了那些部族的东西,怎么还可能让他们吐出来!”文益摇头道:“再说了,以后相公您吐谋陕西路等地,还得仰仗他们的战力,这些部族骑兵,只能拉拢啊!”
“那张城那边,岂不是要与我离心?”李淳有些懊恼,“如果真是如此,那又何必把京兆会给他?”
“相公,老张太尉,小张太尉的名声,还是很管用的。”文益道:“而且,如引破败的京兆府,也会逼得小张太尉不得不更加依靠您才能生存下去,这周边,他还能依靠谁呢?从这个方面来说,公子此举,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
“就是,就是!”一边的李罡连连点头,惹得李淳又是一脚踢过去,将其踢成了一个滚地葫芦。
“接下来相公不妨遣人给他送去部分粮食,再致以歉意,说明这些事情都是那些部族兵所为,想来小张太尉也能理解!”文益献策道。
“秦风路现在也没有余粮啊!”李淳一脸的苦恼,“罢罢罢,只能再从百姓嘴里挤一些出来给小张太尉送去了,文益,还时你跑一套吧,告诉小张太尉,虽然不多,但总是能撑过一段时间的,等过了年,我会再给他筹集一批粮草的,绝不会让他饿着!”
“明白!”文益笑道:“如此一来,倒是将那小张太尉给套得死死的了。八百里秦川,的确是好地方,但想要在这地方坐稳,可也是一个绝大的难题呢!”
数天之后,文益押运着五千石粮食,出现在了长安城张城的面前。
不但有粮食,不家李淳亲手所书的一封致歉信,声称已经重责罪魁祸首李罡,同时也说明了自己现在的艰难处境,秦凤路上的部族兵实在是桀骜不驯,难以管束,以致于出了这档子事云云。
张城眉开眼笑地接受了这批粮食,同时也对这些不服管教的部族骑兵表达了愤怒之情,同时也替李罡求了情,说这并不是李公子之错,实在是部族骑兵太过于可恶等等。
宾主双方,皆大欢喜,双方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在席间又将接下来的一些军事行动进行了充分的意见交换,期间张城又提出了要一批武器盔甲的事情,文益大包大揽地都应了下来,承诺回头一定就会送过来。
而等到文益依依不舍地告辞而去的时候,张城麾下大将甘泉,已经随着江宁使者冯宝,越过了秦岭,向着江宁出发。
张城是与萧家有过节,但公是公,私是私,大丈夫立于人世间,岂能因私废公?
如果李淳当真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张城倒也可以与对手合作一把,既能不误公事,又能报复萧氏来出一口气,可现在看来,李淳压根儿就不能托以大事,此人所做所为,说白了只不过是为了自家权势地位荣华富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