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的,你从小就不同,从小就不一样。三哥哥说我与别人不一样,那是因为我从小就受你的影响,所以看起来就与别人格格不入。二哥,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不是人!”萧旑伸手,用力地拧了拧萧诚的脸郏,疼得萧诚叫出声来。
“你小的时候就爱扭我的脸,原来是因为这个?”
“嗯!”萧旑用力点头道:“直到现在,我也怀疑二哥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识是从那里来的。不对,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知识,而是非常有用的知识,能改变这个世界的知识。二哥,可别跟我说是从书里看出来的,这些年来,只怕我看的书,比你看得书要多得多了,我也没有看出半点与你晓得的那些相关的知识来!”
“谁还没有一点小秘密呢,算了,你就当你哥哥是天选之子,才由天授吧!”
“终于承认了!”萧旑轻笑起来:“我有一个神仙哥哥,我怕谁呢?我当真要输了的时候,我的二哥哥一定会脚踏五色祥云,身穿金甲圣衣来拯救我于水火之中的。”
“太远了,赶不来的!”萧诚道。
“二哥,我听说你被那司军超逼着立下了十年之约?我相信十年,你能彻底击败辽国,一统这天下,可是十年之后,你真会抛弃一切权力,去游戏人间,躬耕田园?”
“即便我离开了,也不可能躬耕于田园!那是自欺欺人。”萧诚微笑道:“人离开了,影响力还在,只要我不死,这大宋天下,便不可能偏离航道,等到我死了,那些想要改变一些什么的家伙,早就死在了我前头。后来者却是已经习惯了再新的规则之下去战斗,这便行了。三妹,立万世之规矩,可比当几十年权臣甚至皇帝要有意义多了。”
“我是个小女子,可不想你这么多,我啊,现在就想去西边后,先将那些人打服气,然后做上几十年武则天,至于立规矩啥的,我还真没有多少兴趣。二哥,十年之后,你不当首辅了,会来西边看我吗?”
“你真要当了女王,我便过来看看!”萧诚微笑着道:“那时候,我可以在那边做一个老纨绔,想干什么便干什么。绝不像在大宋这边一般,少年时被爹娘约束着,长大了被规矩约束着,想随心所欲一番,可周围都是自己熟悉的人,四下一张望,心里的那点野草,顿时便被自己收割得干干净净了!”
“真要你去做个欺男霸女的恶汉,你还真做不来。就像当年三哥哥看着凶神恶煞地在小酒馆里撒野,其实也就是外强中干罢了。你们啊,骨子里便是规矩人,真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这你可说错了。”萧诚摇头道:“这些年来,死在你三哥哥手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死在我手里的人,就要以万为单位来计了。我们这样的人,小坏不屑于做,因为我们是大恶!所谓窍钩者斥,窍国者候,便是这个道理了!”
“二哥,不说这些了,我要走了,你送我一首诗吧!”萧旑道:“别人不知道你的诗才,我却是知道的,你只是不写罢了,少年之时,我要你送我一首,你硬是不干,现在,你不会拒绝我了吧?”
萧诚沉吟了片刻,道:“当年你写了那首桃花依旧笑春风,那今日,哥哥便也送你一首桃花诗吧!”
“好!”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来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躬耕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