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诚听说了两家准备结亲的事情,转身就去找了罗纲,这自然是对自家小妹的一番维护之意,作为母亲,萧韩氏自然是开心。萧诚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其母亲与自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一主一仆,但情感甚笃,萧诚更是从一个奶娃娃时,就由自己一手养大,与亲生的也就没有什么两样了。
“雨亭这孩子,大致我也是知道的,虽然有些轻浮跳脱,但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二哥儿与其是同窗,当有所知。”萧禹道。
“可我听说,这罗纲颇有些花名。”萧韩氏皱眉道。
“年少慕艾,也没多大错处。”萧禹挥了挥手道,“以后结了婚,有了当家娘子,这毛病,自然也就好了。想我少年之时不也如此,但自从你进门之后,我又何曾再做过这等事?能不能管住自家官人,终还得看各人的本事。”
一边包括许勿言在内的人都低下了头。
萧韩氏却是红了脸,萧禹的意思,听在别人耳中,岂不是就在说她是一个悍妒之妇?萧禹自从与自己成婚之后,除了纳了自个儿的通房丫头为妾室外,就再也没有纳过其他侧室,而眠花宿柳之事,更是没有。
坊间本有传闻说自己厉害了,就是回到信阳娘家,也有家中长辈多有劝导,但天可怜见,哪里是自己不许他纳娶侧室啊,自己还替他张罗过了,不过都被萧禹给回绝了。
现在萧家这两个儿子也是如此。老大萧定,长在军中倒也罢了,但老二萧诚,自小便生活在繁华的汴梁城,身边多有声色犬马之徒,但他硬生生地将自己活成了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了。
似乎老萧家从骨子里,就特别不喜欢这种事儿。
“官人你在说些什么呢?今天是不是酒喝得有些大了,都胡言乱语起来了。”萧韩氏半是恼火,半是嗔娇地道。
萧禹干笑两声,当着儿子面,这么说好像是不大合适。
萧诚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假装没有听懂父母之间的对话,而是径自道:“罗雨亭这人,总体上来说,还是不错的,只要加以扶持,倒也是一个值得托附终身之人。今日我与其一席谈,此人听我说了小妹的才情,倒是大感惭愧,只觉得有些配不上小妹,跟我指天发誓说,不中进士,就没脸来我萧家迎娶小妹呢!”
萧韩氏顿时变了脸色。
“这是什么话?酒后胡言乱语,怎可当真?那罗雨亭,可不是二哥儿你。这要是十年八年不中,小妹怎么办?一直等着吗?二哥儿你也是的,跟他说这些干什么?成家立业,先成家,也不是不可以的。”
“嬢嬢多虑了。”萧诚笑道:“小妹今年才十二岁呢,就算是罗雨亭今科不中,下一科也是大有希望的,能这样逼着他发奋图强,岂不是美事一桩。下一科,小妹也才十五啊。”
“那要是他下一科也不中,小妹可就十八九了,这可就成笑话了。”萧韩氏摇头道。作为信阳韩氏出身,萧韩氏自然也是知道中进士有多不易,三十少进士,五十老明经,想当年,萧禹不就是考进士不中,自知以自己的才情,难得再有突破,所以去考了明经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