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们一行数十人,每人一匹上好的战马,还有数辆马车随行。
因为这些人挎刀带弓,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等。
寻常人带个刀很正常,但能将克敌弓、神臂弓这些军国利器也随随便便地背在身上的人,岂是这些小兵能惹得起的?
一路行来,唯一被打扰的一次,还是一位统制级别的将领上来查询了一下,一听说是萧定的兄弟,热情之余却亦是退避三舍了。
三司使家的公子,东府相公家的公子,还是莫要惹恼了这些人,要不然轻轻一句话,他们这些大头兵,便要倒血霉了。
当然,萧诚一行人也很识相。
一旦与大股的军队、或者辎重队伍相遇,他们都很规矩地让也道路来。
“马学士这是要大干一场的架式啊?”罗纲兴致勃勃地道:“崇文,看来等我们到了延安府的时候,前线就要全面开战了,我们正好可以在延安府看一看马学士是如何调兵遣将的?”
护卫在马车一边的魏武却是皱起了眉头。
“魏三,怎么啦?”罗纲笑问道:“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魏武拱手道:“三郎,这两天我们遇到了不少兵丁,看他们言行举止,未免也太轻视定难军了吧,我与他们交过手,这支军队,还是颇有战斗力的。打仗前是这个心态,只怕是会有些问题的。再说了,马学士会打仗吗?那李续可是沙场老将呢!”
罗纲撇了撇嘴,不以为然:“萧大哥刚刚在盐州城重创了定难军,现在趁热打铁,趁胜进军,看这样子,只怕马学士是全力压上了,被截成了两截的定难军,首尾难以相顾,这一仗,我看他们是输定了。崇文,你说呢?”
“说不定!”萧诚摇头道:“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更何况盐州城一战,大哥虽然获胜,但对于定难军而言,损失不过是九牛一毛。马学士要全力一搏不是不可以,但是万万轻敌不得的。”
“陕西路军队虽然自马学士上任以来一直在整编,但终究是荒废了这许多年,如果他们以为广锐军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们也能做到,那是会出大问题的。”一边的魏武仍然泼着冷水。“锤子,你也跟定难军交过手,你觉得他们如何?”
“凶悍得紧呢!”韩锬道:“那天在榷场里,明明知道上来就要被我一锤子给做翻,仍然是前赴后继地涌上来,锤得我都有些心虚了。如果几万定难军都是这个样子,那这仗,是不好打。”
“呸,那是李度的亲兵,要是几万定难军都这个样,他们早就杀过了横山,整个陕西路只怕都给他们占了。”罗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