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说他十七岁就中了进士,你今年二十一了,在这黔州州学之中,也算不得出类拔萃吧?”田畴道。
“那是弟弟我不屑于去考。”田易道:“咱们姓田的,有必要去考进士嘛,就算是考取了,皇帝老儿就会重用我们吗?”
“进不进士的对我们来说是无所谓,但这不代表着你就可以吃喝玩乐,不求上进!老幺,没有真本事,即便有田氏宗族站在你身后,你又能做成什么事呢?”田畴冷冷地道。
田易却是一笑:“我反正抱好大哥的大腿便罢了,以后大哥从指缝里漏点儿给我,就足够我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了。”
对于这个惫懒的小弟,田畴还真不好说什么,这些年随着兄弟们的年纪越来越大,相互之间的龌龊也越来越多了,虽然无人能够撼动自己的地位,但终究还是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这个小弟弟,能让他心中还有最后那么一块兄弟之间的真情,也算是难能可贵。
田易要是一直这么保持这种态度,他并不介意让这个小弟弟一辈子过得舒舒服服的。
“国朝的进士有多难考,你们心中都是有数的。”田畴道:“能够得中进士的,怎么会有废物?你们觉得一个十七岁就考中了进士的人,是个能轻易对付的人,本来就已经犯了大错。”
田畴嘴里说着你们,眼中却只看着田真。
田易虽然是田氏在彭水地位最高的人,但办事的,却是田真。
田真微微低头。
“当然,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所以这件事情,也不怪你。这便是我秘密赶过来的原因。”田畴道:“实话告诉你们,对于萧家的调查,我们已经进行了整整一年有余了。”
田易张大了嘴巴,田真也是愕然不解:“大郎,我们调查萧家干什么?难不成一年之前,您便未卜先知,晓得这个萧诚要来黔州为官?”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田畴摇头道:“我们调查萧家,只是因为萧氏兄弟对待党项的行为。横山党项,自成体系,虽然说也奉国朝为主,但实际之上却是当家作主。”
田真恍然:“这与我们田氏有异曲同工之处!”
“萧诚,萧定两兄弟在横山一番操弄,横山党项尽归朝廷,这件事,不能不让我们忧心,是不是趄廷对于像我们这样的人已经有了一些想法!”田畴深吸了一口气,“对横山党项的作为,只不过是他们的一次预演!”
“横山党项,一盘散沙。我们思州田氏,可是团结一家。”田真冷笑:“他们真这么想的话,那可就要大错特错了。”
田畴却没有理会田真的话,而是接着道:“岂料我们这一调查,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让我们大吃一惊,大人没有看懂,我也没有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