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就在脚下,但有资格指点江山的,却总是只有那么几个人。
这间大殿,自总管住进这里,花了大半年时间做好之后,这不过是第二次开启。
第一次正式开启的时候,就是上一次划定十二军司,分封十二军主的时候,他们站在大殿门口,目睹了那十二军主站到各自的位置之上,那场景,当真让每一个武士都心潮澎湃,也许过上一些年头,自己也有资格站在其中的一个位置上呢!
张元一屁股坐下来的时候,手边便是蜿蜒曲折的黄河,他伸手在水里搅了搅,屈指弹出一些水花。
“总管,这一仗,您准备怎么打?”
萧定瞅起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两面夹攻,当然便是要先揪住一个稍弱的,先打垮了他,然后再回头来收拾那个强的。”
“我也这么想!不过这一次宋人那边是张超指挥,此人经验老到,很难让他上当啊!”张元吐出一口浊气:“最恼火的事情莫过于此,不管是宋人还是辽人,他们可以输无数次,但我们却不能输上一次,输上一次,可就满盘皆输了。”
“张超是经验老到,可他沉得住气,别人不见得沉得住气,他能忍,其它人不见得能忍!”萧定微笑着道:“二郎跟我说过,打仗啊,天时地利人和,有时候还得考虑双方主事之人的脾性,同样的一场仗,指挥的人性格不同,就极有可能打成两个样子呢!”
“张超有些难对付!”张元道。
“可是宋国主事的人不是张超,是汴梁的那一位啊!”萧定笑了起来,“这一战,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了!”
张元笑道:“打仗我不如总管多矣,不知总管这一次准备怎么运筹帷幄?”
萧定站了起来,走在这如画江山之中,道:“北方,我准备诱敌深入。上京道耶律喜来犯,鉴于耶律环的大败,耶律喜这一次必然是小心翼翼,所以我便节节防守,一路后退,拉远对方的后勤补给!”
“以游骑截断对方的粮道?”
“辽人骑兵不逊于我们,这一招对方也会防着。很难有什么大的战绩!”萧定道:“我准备把耶律喜引诱到兴庆府之后再一举歼敌。”
张元吃了一惊:“一直退到兴庆府外?”
萧定点了点头:“在这个过程之中,我要先收拾了张超!”
张元恍然大悟:“北边我们被辽人打得节节后退,汴梁那位一定会摧促张超大举进兵,可是宋军的精锐这两年一损再损,早就元气大伤,有经验的将领也不多了,一旦张超的缓进策略因为辽人这边进展迅猛而被打断,不得不冒险深入,那我们就有机会将他们聚而歼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