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三道划空之声,白小典仰头一看,三支黑杆白翎长箭,直朝白毛僵面门射去。
白毛僵仰头愤吼,一个转身甩出胳膊就把三只长箭打了回去,三只长箭先后掉落到地上。
柳枝箭?茅杉心中暗疑,侧眼寻声过去。道长?她一眼便认出了站在巷口的老道士,虽是惊讶,却不敢多作分心,只瞄了一瞬便收回了目光重新注视着面前的白毛僵。
视线刚放回白毛僵身上还未落定,面前家伙的身影便快速放大,零点几秒的时间就闪到了自己身前,茅杉卯足了劲后跳腾起,这一瞬,明显感觉到自己被撕扯的内脏,再度拉伤开去。白毛僵紧随她扑来,张着猩红的大嘴一口含住了她手里的古眉剑。
白毛僵咬住古眉剑,如果茅杉不松手,那就相当于是钳住了她,可它却没有意识到,只要自己不松口,它也算是被茅杉钳住了。
茅杉眼睛一瞪,心里快速念诀,左臂高抬,运气掌心,扬掌而下,一招泰山渭鼎狠狠地拍在了白毛僵前额。
掌风凌逼,白毛僵吃痛,松口吐出古眉剑,往后倒了下去,就在它粘地的一瞬,又是一阵破空之声,一道金色的箭影一逝而过,毫不留情地打入白毛僵的右太阳穴,又从左太阳穴穿出来,直往小巷深处飞去。
白毛僵连回神的功夫都没有便倒在了地上。茅杉呼出口气,这才放松了绷紧的神经,身体也跟着松懈下来,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两步。
“表姐!”白小典赶紧上前扶住她,生怕茅杉又晕倒了,“你没事吧?”
汗水沾湿了茅杉脸旁的头发,她微微摆了摆手:“没事。”
“确定?”白小典没有松开扶着她的手,茅杉这次又是因为帮自己办案才受伤的,这要是再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向长鱼交代?不对,茅杉是她表姐,不用长鱼来,她自己用古眉剑就地抹脖子得了。
“真没事,放心。”茅杉歇了一下,缓过了气,拍了拍白小典以示自己不用她搀扶了,随即往巷子口走去。她只是有些力竭,加上被白毛僵打出了内伤,凭茅家直系血脉这身体,明天就可以痊愈了。
茅杉朝着巷子口的老道士迎面走去,“道长,您怎么会在这里?”老道士宽大的白色道袍迎风微摆,手持一把古旧的木弓,肩上半开的双肩包里露出了几支黑箭。
老道士弯腰捡起了前方的三支黑箭,一边回答:“贫道前两日观星发现星位微移,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于是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南方有异,将出凶物。于是下山随便搭了辆车往南方,到这里下车一看,发现这里竟是一块纯阴之地,于是便滞留在了这里,这不,真有事发生了,还出毛僵了。”
桃弓柳箭。茅杉只瞥了一眼老道士手上的老弓,便知道这把弓是桃木所制,又想起刚才老道士一箭射穿了白毛僵的头,不禁暗叹这老道士果然不简单。
桃木柳枝都是阳性之物,辟邪御鬼,是布阵制器的绝佳材料。但是虽是绝佳,却也只能算作寻常法器,怎会对白毛僵有效?茅杉有些不明白,正要问问老道士,却发现面前的人已经迈步往巷子深处走去。
“不错啊道友,你刚刚那一招泰山渭鼎打得够漂亮!”老道士背对着茅杉,夸道。
“道长过奖了,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我恐怕已经小命不保。”茅杉双腿无力,脚步虚浮,却还是跟在了老道士的后面。
老道士走了几步便停下来了,只见他又一次弯下腰去,捡起了地上的黑箭。
这一把黑箭跟先前那三支稍稍有所不同,箭身略短一截,没有箭羽。茅杉不禁多看了两眼,惊讶地发现这把剑的剑杆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符文,沉神凝视之,有淡淡金光萦绕于符文的沟壑之中。
难怪这箭可以制住白毛僵,原来如此。茅杉释然地笑笑,还想问点什么,却见老道士对着墙掐起了手指,不好打扰他,遂站在原地等他。
老道士面向着墙边的白小典,看着她把墙上最后一点符文擦拭干净,停止了手上的掐算,暗道一声不好,捏着刚捡起来的箭跑出了小巷。茅杉先是一愣,想追上去,奈何老道士跟兔子似的,蹿出了巷子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