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破禅此时再进马厩这暧昧地方,就很有些不尴不尬,匆匆跟金折桂约定好,就急着将她带出来,唯恐人对付大黑,就将大黑带回房里小心地看着。
连着两日,他们二人四处散步要去马王谷消息,眼瞅着山寨外集市越来越大,许多人直接奔着汗血马来,玉破禅、金折桂等,反而不急着去马王谷了,好似一日日跟众人比耐心一般,足足过了半个月也不出去,暗暗地将寨子里谁想跟着他们去马王谷都一一查了一遍。
三月里,草长莺飞,戚珑雪正拉着金折桂做针线,忽地听见哨兵吹响一声尖锐口哨,随即许多人从房里出来,就见一道瘦削黑影,熟门熟路地向金折桂房里奔来。
“郁观音?”认出那身影,金折桂立时喊了一声。
果然郁观音冷笑一声,瞬也不瞬地向金折桂这边扑来。
火把燃起,玉破禅、玉入禅、梁松等人出来,见折损八万人后,此次再露面郁观音终于苍老起来,两鬓露出了斑白,额头眼角也生出皱纹来。
“……郁观音,你又来做什么?”金折桂待玉破禅过来挡住她,就稍稍让开身子去看,见郁观音眼睛里满是血丝,狐疑地想郁观音这时候不去山坳里挖黄金,再招兵买马,怎么气咻咻地来这。
郁观音冷笑:“你问我来做什么?”
“还马?我们们马呢?”金折桂问。
郁观音冷笑道:“马?开春就还给你们了。我且问你,我跟你非友非敌,可是你将我另一个部落下落告诉俟吕邻云?”
金折桂忙道:“你另一个部落怎么了?也被人烧了?”见慕容宾、拓跋平沙过来,就向慕容宾看去,却见慕容宾并不似早先那么恨郁观音,见了她就要杀她,而是跟拓跋平沙一起,小心地防范郁观音偷袭金折桂、玉破禅。
郁观音眯了眯眼睛,又听山寨外有声响,冷笑道:“俟吕邻云来了。”
“俟吕邻云这些时日都这边忙活他那菜市场,没功夫去烧你部落吧?”金折桂道。
郁观音默了默,笃定道:“我那部落只有你们知道nǎ里,那部落里人素来深居简出,怎会被人发现?”
“开了山寨门,把俟吕邻云迎进来。”金折桂道。
只见山寨门打开后,俟吕邻云就带着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手里紧紧地握着佩剑,紧紧地盯着郁观音,“你还敢来。”
“为何不敢?山坳里黄金被你挖走,部落又被你一把火烧了。我走投无路,自然要来。”郁观音道。
俟吕邻云先怔住,随后看见郁观音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当即仰头大笑,“虽不是我干,但看你落到这个下场,我心甚慰。”
郁观音只觉得自己一次比一次落魄,回头瞪向金折桂,心想这nǎ里是魁星,是煞星才对,又问俟吕邻云:“当真不是你干?”
俟吕邻云肯定地说:“不是我,但你落到我手上,也活不成了。”又肯定地对金折桂道:“你们山寨里有奸细。”
再清楚不过事了,金折桂叫人给郁观音营地送信,慕容部落就抢着去埋伏,才叫人去找郁观音讨要马,郁观音山寨就丢了,甚至山坳里黄金,也被人料到先机地先挖走。
“是谁!赶紧自己站出来。”郁观音气急。
金折桂挥手道:“捡日不如撞日,请娘娘跟我们们一起去马王谷,其他人,谁都不许动。请俟吕邻将军替我们们看着山寨,瞧瞧到底是哪一个急着传递消息,叫人跟踪我们们去马王谷。”那人知道山坳里有黄金,可见那人对郁观音事十分了解。
俟吕邻云待要说自己也要马王谷,又觉他跟着,金折桂、玉破禅定然不会带着他去,如此不如借着这次事,跟他们打下交情,然后日后从他们手上买马,“郁观音一定要死我手上,不许带着她走。”
郁观音冷笑,“慕容部落没问你要我?”又对金折桂、玉破禅道:“若我果然死他手上,劳烦你们叫范师兄替我报仇。”
“好。”金折桂、玉破禅道,见戚珑雪、严颂、玉入禅要跟着,示意他们谁都不许轻举妄动,跟玉破禅草草地收拾行李,就牵着大黑从山寨后门出去,二人走出很远,干脆地黑风寨东边山谷里停下脚步。
“你说,那人会轻举易动吗?”金折桂问,毕竟那么多人跟着,黑风寨里若有奸细,那人应当是十分小心谨慎。
玉破禅道:“我也不知道。”就地生了火,然后拉着金折桂篝火边坐下,揽着她肩膀道:“我曾跟你说过草原星光很美,倒是忘了自己有没有带着你一起看星星。”仰头见天上只有零星几颗星,暗想天公不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