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牌后,舒果果照例像往常一样,去陶婉珠的房间里规规矩矩地下了跪,然后才疲惫不堪地回去睡觉。
关于这件事情,陶婉珠是跟儿子这样解释的,每天晚上让舒果果过来给她读读报纸。
陶婉珠虽然身体残疾了,脑筋考虑各种问题却很周全。每逢让舒果果以这种她所认可的方式赎罪时,她就会将门锁得死死的,所以根本不可能被人无意中发现。
而每天的这个时段,也是舒果果感到最为心酸和无奈的时刻。
不过,她也默默咬牙坚持了下来……
今天舒果果以为云飞扬还在书房里工作,没想到推开卧室房门走进来,却发现他已经在床上了。
他并没有先睡,也没有看书或者看电视,只是靠在床头默默地抽着烟。那张引人入迷的俊朗容颜,在白色烟雾的萦绕中,显得有些阴晴难测。
舒果果很是诧异,因为云飞扬是个非常严谨自律的人,哪个地方该摆什么东西或是该做什么事情,他一向壁垒分明。像这样不拘小节地躺在床上抽烟,还真是很少见到。
“你干嘛在卧室抽烟啊?弄得屋子里到处都是烟味。”她蹙了蹙眉头,不满地发了句牢骚。
“你呢?怎么才过来?”云飞扬漆黑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在她的脸上,如同捉摸不定的黑色寒玉:“明知道我在等你,打牌就那么好玩?”
舒果果本来心情就不好,一听他的口气那么冲,冷冰冰的像是在质问她一样,登时也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回敬:“你以为是我想玩吗?你妈妈干劲比谁都大,硬是不让我走,我有什么办法?”
云飞扬熄灭掉烟头走下床,将她轻轻拥进怀中,声色缓和下来,带了一丝调侃和妥协:“果果,你今天火气好大。”
“算了,我去洗澡,你把窗户开大点通下风。”舒果果又累又烦,真是没心思再同他卿卿我我,丢下一句话走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云飞扬依然就像刚才那样慵慵懒懒地倚在床头坐着,不过搁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已经被收走了,空气中也好像喷过了清新剂,整个屋子变得整洁舒适了很多。
舒果果什么话都没说,走过去掀开被子直接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