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感慨,说是感慨,倒不如说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玄衣中人就好。道:“说的也是啊,没想到这丐帮的扛鼎人物‘毒龙丐’会落在咱们手里,当真也是大快人心。不过,陆某有些奇怪,赦佳活佛缘何说这姓沐的是玄衣的探子呢?”
赦佳还未说话,王休北却有些瞧不惯他们小人得志的模样,哼哼两声说道:“这还要有什么缘故吗?大活佛觉得丐帮依附玄衣,沐正雨又是丐帮长老,他在黄昏时分,孤身潜入此处,不是玄衣的探子又是什么?”
刘七听到这样的解释,有些汗颜,心说,这也太武断了吧?
却听被绑在架子上的沐正雨吐了口血水,哼哼冷笑道:“‘八卦昆仑剑’,你比老夫痴长几岁,说起来也是同辈中人,没想到你是一代大侠,当年与‘紫面昆仑叟’严昆,‘圣手昆仑侠’刑立堂,并称武林三大‘高昆仑’,却不想,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如今沦落到跟这些狗零杂碎之徒混在一起。”
王北休听他辱骂,也不生气,甚至还带些愧疚的神色,摇了摇头道:“毒龙丐,说起来你我也是故交,老夫生平也佩服你佩服的紧,行侠天下,好抱打不平,常常将‘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挂在口头上,这样的沐大侠哪里去了?怎么如今反而成了玄衣的走狗?”
沐正雨重得咳了两声,呵呵道:“老夫那会子都已经说了,只是瞧见几个鬼走鬼脑似非好人的家伙潜入了这里,所以便跟来看看,谁能想到,这里竟是鸡零狗碎的聚集地?再说了,就算老夫是玄衣的走狗又如何?呵呵,相比起来,总好过你昆仑剑如今这般模样。”
说到这里,沐正雨将目光从一众人等身上扫过,一个一个的点名道:“红教淫僧大喇嘛赦佳,好喜双修之法,无女不欢,用他红教自己的说法,是什么修得欢喜佛尊者,在老夫看来,不过是个借着和尚皮,贪欢男女之事罢了。”
“这倒也行,你男欢女爱,于我这丐佬何干?你修你的欢喜佛,老夫也不好多做过问,可是你这一门,为何要将那初夜少女交.欢过后,直接拨皮,制成皮鼓?如此残忍,当真世所罕见!与那魔教又有何异?”
赦佳活佛温和以笑,道:“南无释迦摩尼佛,沐施主有所不知,少女皮制鼓,此为藏地之习俗,听鼓声可感悟婆娑世界……”
刚说到这里,沐正雨狠狠一口带血的浓痰吐出,直接打在他的脸上。大喇嘛也不动气,微微一笑,便住嘴不言,尽是好涵养。他们的信仰,这些中原人是不会懂的。
接着沐正雨又将目光瞧向孟松海,哼哼冷笑道:“孟松海,你这假头陀。当年不过是杀人越货的独行盗,专好吃人心,老夫追你追了三千里,一直从河南追到西域,便再无你的音讯,后来听说你剃度出家,进了西域红莲寺,这才做罢。”
“再后来,听说你习得红莲寺独门武学,‘大日正觉功’与‘铁手菩萨掌’,杀了红莲寺主持之后,又重返中原,化名‘了苦头陀’,在甘陕一代为非作歹,创立了个什么寂灭大正教,后来被孙天机一力铲平。哼!”
沐正雨又是一阵冷笑,接着道:“听说你被孙天机一棒打下山崖,老夫当时痛饮三天三夜,为武林除此大害而贺!却不想,没过多久江湖上又出现了你的名声,只不过那时,你却是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主动寻到孙天机,忏悔往日所做所为。”
“之后更是日行一善,装出一副苦行僧的模样,直到退隐江湖。哼哼,孙天机,什么当世第一,叫丐佬儿我瞧,也是个睁眼的瞎子,当初没能瞧清你伪善的面目。就该将你这恶人一棒子敲死!”
孟松海目中隐露杀机,牙根紧咬,恨不得一把将沐正雨掐死,但是很快便掩饰了过去,面带慈悲,道:“沐施主,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本座前半生是恶人,后半生想做个好人,难道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