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肆却在孟小六离开之后,走入厅堂,说道:“左督主。”
莫惜朝停下书写的毛笔,坐直身子,问道:“奎牛指挥使有何见教?”
赵肆冷笑道:“见教不敢当,比不了你左督主有学问。只能你教我的份,赵某人又哪里有半分资格教左督主?废话不多说了,就刚才的事来说,虽然那只是虚惊一场,但是赵某想问你,若是大督帅真的出现意外,没有三方印信,你姓莫的真的不救?”
莫惜朝抬头,看了看他,将毛笔放在笔架上,言道:“赵指挥,你要知道,传信而来的是李家二夫人,而不是大督帅,这其间有很明显的分别。玄衣禁军为国之重器,若只是为了一些私事便轻举妄动,开了这个口子,到时候在我玄衣之中一些权力的人今天调走一些人,明天调走一些人,这还叫什么禁军?跟那些破烂衙门有什么区别?”
赵肆的眼睛微眯了起来,沉声道为:“如此说来,在莫督主眼中大督帅的安危也是私事了?”
莫惜朝呵呵笑了两声,道:“大督帅的安危自然不是私事,但由二夫人调兵就太过了。二夫人可以叫人来报信,至于信到了之后,玄衣禁军如何调遣却由当今至尊,左右二督主说了算。赵指挥,你也在听命之列,如何调度,却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下去吧,本督还有公务在身。”
说完这话,莫惜朝便不再理他,继续底头处理公务。
赵肆却开始不依不饶,叫道:“若是等你的调遣完毕,我家三公子早凉了。今日之事,虽说虚惊一场,但也不难看出你姓莫的虎狼之心,你是不是早就期盼着让我家三公子快些死掉,然后这玄衣便由你说了算了?”
起初还有着争论的心思,到最后直接升级成了谩骂。赵肆嘴损,骂的十分难听。莫惜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然后叫人调来明断卫指挥使叶沉明,以顶撞上官的罪名来处理赵肆,赵肆更是骂道:“你算个屁的上官,一个五品的鹰扬将军爵还敢当老子的上官?老是还是正四品的伏波中郎将呢……”
叶沉明寒着脸,叫人直接将赵肆押了,道:“那是爵位,不是官职,赵指挥,你太过份了。”
赵肆因为夺位那天欠了叶沉明的人情,这个时候也不好连他一起骂,便只是很气愤的别过了头。
然后,叶沉明便依着玄衣律令,判处赵肆废除武功,天牢监禁三年的决定。丝毫不留情面。
因为这样的判决,事情突然间闹大了。
其他指挥使讯闻赶来,班定,韩陆,梅香竹自然是十分不愤的。韩陆鬼心思多,嘴里说着赵肆的种种不是,言语间却在暗暗讽刺莫惜朝与叶沉明小提大做。
班定还是很沉稳的,心中虽然气愤,但语气还算客气。而梅香竹脾气就火爆多了,若不是其他人阻着,差点便会跟赵肆担了同样的罪名。
云战不闻不问,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王舞嘴笨,但“叮”的一起将大刀杵在地上,便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何九,朱老八等人纷纷劝说,希望将这事大事化小。
就连重伤在身的刘七,也被徒弟花想容扶着过来,来回在莫惜朝与叶沉明之间说情,总归就是想希望放过赵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