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回头注视着他,显然十分好奇。因为在这里,他还是最年轻,最小的那个。
不过张豪也早已想好了措辞。他之前在翻阅的新闻上看到过两条消息。
第一条说是有许多学生和在附近打工的孩子都忍不住担心家人的急切心情,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冒险回去与家人团聚。他们没有钱和精力去机构办理那些繁杂的通关文件,只能选择这条非法路径。
虽然媒体报道这条消息的目的是想让政府对这些思念家乡的孩子多一些宽松的政策。不过,显然,反抗总是有理由的。
掌权者对那些没有压力也没有好处的问题的反馈永远只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直到麻烦得到足够多的重视后才会恰到好处的出手,再通过那些相互勾结的媒体与组织制造舆论,营造一个作为担当的假象。
另一条消息则更加危险。说是有一些异国商人在战乱的城市待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就失去了联络,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危险的状况虽然大多数人都早有预料,但每当发生时也仍是不由得会感到惋惜,因为那些失踪的人背后可能都会有一个家庭正在等待他/她归来。
张豪知道他一看就不像是当地百姓,于是选择了第二条信息作为借口。“我去找父母。”他低声说,试图给所有人留下一个不善言辞的印象。
不少人立刻皱起了眉头,有人问,“学生?但看你不是本地人啊!”
“不,我父母是商人,半年前来这边做生意。两个星期前他们跟我说要去对面做一笔买卖,那之后便没有消息了。所以我……现在要去找他们。”
张豪赶紧将视线转向窗外。他本以为还会被问到几个问题,但车内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一会儿,男女们又重新聊起了别的话题。
不过下车时,一个瘦削和善,双眼疲倦无神,看起来有四十多岁,满脸焦虑的男人转过头,耐心的对他说,“孩子,回家吧。去那边的人如果一个星期都没和你联系,就基本上说……”
自己带着心事的男人没把话说下去,他认为早熟的男孩应该已经听懂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