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姜家行个方便对于他这样常走宫闱长袖善舞之人来说并不难。
他远没有她想的那样如履薄冰。
很多事其实无需他亲自去做。
可她关心则乱,他心里十分受用。
谢云霁眉眼含笑凝视她,一个早年流落欢场的孤女,竟然能有这样长远且慎重的想法,实在让他颇为意外。
而让他感到释然的是,她当时说的那些逢场作戏的狠话是为了糊弄姜氏胡诌的!
宋旎欢在馥饶庭时对大昭官场风云道听途说了一些,便继续说道:“公子三元及第已让人艳羡不已,又是最年轻的翰林,常在御前行走,看似光鲜实则身处风口浪尖,如今恰逢立储多事之秋,各方利益纠结,更是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见他但笑不语,宋旎欢有些忐忑,小心翼翼说道:“我说的若是不对,还请公子见谅。”
谢云霁眉头微蹙,佯装严肃道:“也不能这样说,你说的在理,但有一点我觉得不对。”
“什么?”她问。
“你我都成亲了,怎的还叫我公子?”他的眉眼漾开风流的笑意,微微俯身靠近她,目光灼灼,“莫非是对为夫有所不满?”
她蓦然红了脸,嗔道:“你、你明知故问,我哪里对你不满了,我对你的心昨夜都说清楚了……”
谢云霁挑眉,“那你该叫我什么?”
“……夫君。”
谢云霁笑吟吟地将她拥入怀中,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愉悦。
像这样没有隔阂,真好。
他知道自己心底对她的渴望,他其实才不是什么克己复礼之人,心中蛰伏着阴郁嗜血的兽,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将他伪善的面具撕扯殆尽。
那时她会害怕么,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他么?
再往深里想,她喜欢的……真的是他么?
他闻着她身上女儿家特有的甜香,无不惆怅地想,如果她喜欢他温文尔雅,喜欢他作谦谦君子姿态,他愿意尽力装下去。
她的红唇饱满柔软,有点害羞地轻轻亲了亲他。
他的笑意更浓,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就有情意流动。
半晌,他轻轻挪动下,将软枕垫在她腰下,道:“姜……娘要五千两银子,便给了吧,你能到我身边来,还要多谢他们。至于捐官之事,你今日告知我,我心里便有数了,届时若是丈人再找你谈及此事,你直接让他找我便是。”
宋旎欢想了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