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安若是为了海明才突然和我提自己要外出一阵子啊……”凌偏头蹭着又旅那柔顺的毛发，声音轻缓，“多谢了，小又。”

“你这小子可真是阴着坏，明明几天前还在和同族说什么【疑人勿用用人勿疑】，结果转头就要我帮你去偷听他们的谈话。”

又旅哼笑出声，“如果那小子最后真的打算帮助羽衣，你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会做——我看起来像是坏到那种地步的人吗？”凌将又旅抱到怀里，有些郁闷地搓了搓猫头，“他本就是羽衣一族的人，又生性聪颖深爱宗族，眼下透露出的信息已经足够他知晓羽衣的状况，就算他选择帮助已经深陷图囵没有退路的羽衣也是情有可原，不如说他没有选择羽衣才更让我惊诧。”

“所以就算那小子帮羽衣你也不会对他动手？”又旅用爪子撑开凌的手，见凌颔首之后才收敛力道，“那要是他想对宇智波不利呢？”

“嗯……人的想法总是多样的，如果他只停留在想的阶段，我也是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毕竟想想又不犯法，是吧？”

凌顺势捏上又旅的爪子，“就像我，虽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我很能通过将心比心的方法明白是非，所以我依旧是个三观正直的人。”

“哼~狡猾的回答，”又旅挣开凌的手，再度爬上他的肩头，“所以你小子针对的，是所有明确对宇智波有危害的人？”

“嗯……虽然不绝对，但大体上是没错的——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

“不，就是突然有些好奇，”又旅饶有兴致地盯着怔愣的凌，“如果有一天，我和宇智波一族发生冲突，你会选择哪一方？”

“……我不知道，因为没有真的迎来那样的一天，所以我也不确定我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凌在短暂的怔愣后开口，“不过若是真的发生小又你口中的状况，那这无外乎两种情况。”

又旅哼笑一声，眼中兴味更浓，“哦？说说看？”

“其一，是我死后，我的族人被外人蛊惑对你出手，其二，有人控制了你想要毁灭宇智波一族……”

凌声音平静，“如果发生第一种情况，那就说明我对宗族的掌控力仍旧有所不足，你出手对付那些要伤害你的人也是无可厚非。

而第二种情况，你也是身不由己，若我当时还活着，那自然是我的失职，我没能保护好你，也没能保护好宗族，所有的罪责皆在我身，若我当时已经死去，那自是无力改变只能顺其自然。”

“就不能是我看他们不顺眼想灭着玩儿？又或者是你们宇智波觊觎尾兽的力量？”

“如果小又你是那种脾性的话，我可活不到现在，”凌神色轻松地笑出声，“而且我太了解我的族人了，那种自小因宗族教育刻在骨子里的慕强，会让他们追随强者，效仿强者，并试图超越强者——但这可教不会他们勾心斗角。

我的族人在慕强的同时却又极端地自大愚昧，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尾兽没有什么特殊作用，那么哪怕是三勾玉的族人心中所想，最多也就是打败或者杀死一次尾兽来证明自己有着能够超越世人，又或者先辈的强大，而不是想着利用尾兽做什么。”

又旅缓缓眨了眨眼，“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因为不管外来的力量多么强大，对于一心想要变强的宇智波来说，最后都会成为攀登的阻碍，而且——”凌微微耸肩，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嗤笑，“我可不觉得会有哪个宇智波试图依靠手下败将的力量去挑战比自己更强的人，那未免也太蠢了一点。”

又旅则是在短暂的沉默后浑身毛发炸起，一尾巴甩上凌的后脑，“你小子说谁弱呢！”

凌顿时向前一个趔趄，同时没忍住抽了一口冷气，“小又，我没那种意思，我这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虽然强者和弱者的界限是模糊又明确的，弱者也随时可能因为环境的影响成为强者，但一个只会依托比他更弱存在的家伙，注定与强者这个词汇无缘……话说你下次多少给我一点预兆嘛，毫无准备真的好痛的。”

“哼，你活该……”又旅爬上凌的发顶，颇是不满地抓乱了凌的头发，一直到听他呼痛后才以胜利者的姿态趴卧下来，一边舔着爪子一边开口，“那你就没担心过你这·傻·呼·呼·的宗族受人蛊惑就此覆灭吗？”

听着又旅那刻意加重语调的词汇，凌嘴角笑意渐浓，“担心又如何？就算我能不断纠正宗族所走的路，但我只是个人类，活不到那么久远的未来……

如果未来的后人连顺应时代去改变宗族政令延续发展都做不到的话，也就说明我们宇智波合该被时间的长河淹没。

而如果他们能做到，那我自然是不用去为他们操心——我只要在我所属的时代，为他们竭尽全力做到最好，便已经尽到自己身为先辈的责任了。”

“哼~你倒是看的很开啊——就人类来说已经不错了。”

感受着又旅心情转好，凌试探着伸手去揉被又旅揪的生疼的头皮，但在挨了它不轻不重的一爪子之后就讪讪收回手，默默岔开了话题，“哈哈，那还真是多谢夸奖——好，接下来就全速赶去铁之国吧，我还挺好奇绯樱和我说的【知情人】到底是谁呢。”

“原来如此，安若是为了海明才突然和我提自己要外出一阵子啊……”凌偏头蹭着又旅那柔顺的毛发，声音轻缓，“多谢了，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