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确认过他是真的查完了,邢霏这才呼地一声撒开手,可怜角落里叫她把嘴捏成鸭子的痕检脸早成了猪肝。
咳咳……重获自由的痕检捂着胸口无声咳嗽两下,朝着邢霏做了个多谢不杀之恩的手势。
她会这么做痕检也理解,只是……痕检扬起脸,揉捏着蹲麻了的腿:“就查完了?”是不是快了点儿啊?
傅绍言但笑不语,是不慢,不过是看看那人在轿顶的运动轨迹外加看看他是怎么画出这么大的一幅画,也确实用不了多久。
他捻捻手上的灰,抬头看着交织的光柱里那些随着气流上下飞舞的灰尘,对底下眼巴巴等半天的郑执说:“你想的没错,这人是顺着缆绳一路向下,徒手画出这些的。”
“可是那怎么……”下面的人仰着脖子挠了挠头,“有点不对啊,按咱们之前的推论,这家伙身板应该不壮,想徒手攀着绳子从那么高的地方一路爬下来,还画了画,还没留下指纹足印,这不是矛盾么?”
“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就不矛盾。”说着,傅绍言把方才从距离轿厢近四米高的地方取来的线头递给痕检,继续道:“用绳索在墙壁四周勾挂出简易的兜网再做出这一切就不难,只是这人的身份肯定不是叫花子那么简单了。”
会打行军结,还有绘画功底,瞧那画里的线条,这绘画的功力怕是还不低……身体单薄的年轻男性,有从军经历,懂绘画,且能在短时间内击晕警员,对这楼里的构造又无比熟悉……这些看似没什么异样放在一起总透着股维护感的特点让傅绍言不知不觉间就陷入了沉思,一个脸色苍白,带些病态的佝偻形象也渐渐浮现在脑海里,他隐约有个方向,只是有些细节还需要进一步去填充完善。
他想到的郑执也能想到,但关于嫌疑人是男性这点他有自己的见解,毕竟鞋码这东西可以作假,再者说,谁又能保证嫌犯就是一个人呢?摇着头理思路的时候,打从头顶忽然伸下来一只手,浸在苍白的光里,冲着他瘆人的勾了勾手:“照片。”
“啥照片?”郑执手一抖,真想给这个老傅一撇子,没事搞得这么吓人干嘛?
当然是闫洁出事时的现场照片了,比起在一堆闻一下就想咳嗽的灰尘里找那人的行动轨迹,他对这画的内容和它是用什么画出来的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