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眯了眯眸子,没说话。
任由烧长的烟灰,落地,随风卷起,附着在他笔直的军裤上。
“老太太说,会亲自给我留意。”姜止摸了摸头发,“阿哥有时间,可以帮我参谋下。男人看男人,最准了。”
楚伯承沉沉看着她的笑脸,最终也没说什么。
他扔了烟蒂,抬脚捻灭,转身离开。
军靴踏在地面上的哒哒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姜止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笑意散去。
她佝偻了腰,脸埋进膝盖,蜷缩在床头。
这么多年,她忍辱负重,从不曾把楚伯承从心里除去。
可报仇的路,太难走。
姜止又不可能委身做妾。
若真栽在一个‘情’字上面,她余生只会一片灰暗。
就像姆妈那样,在正室的阴影下,凋零,死亡。
凉风吹过,姜止哆嗦了一下。
她躺在床上,彻夜未眠。
翌日,深蓝的天空被第一缕金黄覆盖。
朦胧的雾散开,窗外的梧桐树茂盛宽翠。
晶莹剔透的露珠啪嗒一声落下,随落花埋入松软的泥土。
姜止浑浑噩噩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