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异常,看上去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拾起筷子就开始慢条斯理的吃饭。
于是沈钰便只能也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吃饭,一桌人吃得五六分饱,陈涯擦了擦嘴,忍不住夸赞道:“这贻贝真鲜,还有这凉拌花螺,思域生在榕英阁,这顿顿吃得可都是山珍海味啊。”
莫凡连连摆手,“哎”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思语兄说笑了,你若是一日三顿都吃这些,我敢保证,不出一月你便厌倦了。”
“来来来”,吴齐放下筷子举起酒杯,对众人说道:“这莫兄为了招待我等,今日可谓是忙前忙后,鞠躬尽瘁,莫兄辛苦了,让我们来敬他一杯。”
众人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起身与莫凡碰了碰酒杯,随后一饮而尽,起身时陈岸无意瞥了寒川一眼,于是又说道:“今日难得这寒二公子与我们坐到一桌,要不我们也敬他一杯,以表兄友之宜。”
“嗯,思明所言有理”,莫凡赶紧起身给大家都将酒满上,最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举起酒杯,说道:“从前我等与二公子都只能遥遥一见,既如今他与我等同坐一桌一起用膳饮酒,那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往后还望能与二公子以及在座的诸位多多往来,友谊长存。”
“好”,陈岸率先端起酒杯对着大家说道:“诸位,我干了,你们随意。”
紧跟着大家都纷纷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寒川虽然一言不发,神情依旧淡漠,但为着沈钰他还是也相跟上将酒喝掉。沈钰喝完后又吃了口饭垫补,眼看寒川的碗快空了,于是就拿了只梭子蟹开始剥壳,把肉都丢给寒川。
既然有了开头,那大家自然就不会放过这个跟寒川说话的机会,凌宇突然问了一嘴:“我记得在海滩时还见到了初泽与清雅,怎么他们没一起来吃晚膳?”
莫凡帮着解释道:“说是有事。”
沈钰果然无所不能,适才光是看他剥虾寒川就已经觉得非常繁琐了,不曾想这梭子蟹更为复杂。大大小小的腿,看似坚硬的外壳,可沈钰却三两下就将蟹肉跟蟹黄完完整整的剥离出来然后又放进自己碗里,可他实在是不想沈钰在如此劳累了,于是便微微低头,温声提醒道:“好了,够了,你先吃饭。”
“好吧”,沈钰将最后一只剥完,然后擦了擦手对他说道:“那你想吃了再告诉我。”
“嗯”,寒川应了一声,然后又分了一些蟹肉蟹黄到他碗里。
眼看着寒川脾性如此好,陈岸便忍不住对他说道:“二公子,在下有一事不明。”
寒川缓缓掀起眼帘,面无表情的看向他没有说话。
于是沈钰便替他说:“有屁就放。”
他也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寒川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跟他们坐到一起。况且这一桌子个个都是话特多的那种,和沈钰属于是志同道合。
“我很好奇”,陈岸咧嘴一笑,然后不怀好意的问道:“当初在衡山,你为何会对韩深下这么重的手?听闻他与你一战后就身受重伤,起码在床上躺了小半年,所以你与他之间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吗?”
话音刚落一桌人除了沈钰以外全都愣住了,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眼看着寒川缓缓蹙起眉头,陷入回忆中,而陈涯以为他怒了,立马往陈岸后脑上轻轻拍了一掌,故作生气道:“你怎能如此无礼?”
随后他立马满脸歉意的看向寒川,温声道:“二公子,我这弟弟不识礼数,口无遮拦,还请您不要跟他计较,我回去自会说教他。”
“对啊”,沈钰又扒了口饭,然后侧首看向寒川问道:“其实我也很好奇,当时你为何会对他大大出手,是因为什么?”
“呃”,吴齐蓦地睁大了双眸,赶忙拽了拽沈钰的衣摆,小声道:“这,这不太合适吧。”
原以为寒川生气了,但不曾想他思索片刻后非常老实的回答道:“看他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