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虽然看不清脸,可沈钰能感觉到男人几乎是哀求着对他说:“我不能……”
沈钰呼吸一滞,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紧接着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男人唤了他一声,紧跟着也跪了下来,说道:“我能给你赎身,给你自由,给金钱以及地位,我能给你我的所有,可唯独此事!我别无他法。”
“哈哈哈”,沈钰哭着笑了起来,他肩膀微微颤抖着仰头看着男人,绝望的说道:“可我除了你什么都不想要啊……”
“我什么都不图……”沈钰摇了摇头,“我只图……图你……”
——
“我只图你!”
“醒醒,沈!……”,寒川差点就把他的名字叫了出来,他用了极大力气才将沈钰摁在榻上。
说来奇怪,寒川在带沈钰回去的途中他突然昏倒,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寒儒御剑,自己则在后头将人打横抱着,抱了一路。
不知是不是梦魇了,期间他总是乱动,手脚很不老实,一会拽寒川衣襟,一会又在他身上来回游走。时不时还会说一些什么“娶我”,“图你”之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寒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强忍着住回过头的冲动。
好不容易回到无尘之境,回到了寒川的住所,可沈钰的挣扎却愈发激烈,就跟中了邪似的双眸紧闭,眉头紧锁,时哭时笑。
寒川束发用的白绫都差点让他扯掉,哪怕衣袍穿得厚实,此刻也被他拽得皱皱巴巴,凌乱不堪。
“师尊”,寒儒站在寒川身后,小声问道:“师尊的好友,原来姓沈吗?”
“叮铃——”
寒川不动声色的晃了晃手腕上的银铃,沈钰听到后终于静了下来,紧锁的眉头逐渐松开后再度昏睡过去。
寒川替他盖好被褥后站了起来,他回过头平静的看向寒儒,却没有做声。
此刻夜色正浓,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烛灯,昏暗暖色的光线柔和了寒川侧脸的轮廓,寒儒在他极黑的眸光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虽然他现在有些狼狈,但依旧俊美不减。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样的寒川看起来无端多了几分平日里不可多得的温柔。
“……师尊?”寒儒再次开口。
寒川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寒儒解释,毕竟自己已经不止一次当着他的面唤了沈钰的名字,寒儒不是傻子,他不可能毫无察觉。
可他不知道沈钰在寒儒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毕竟沈钰生前之事可以说是恶名远扬,人尽皆知,尽管自己从未过多的对他提起过沈钰,可寒儒时常游历在外,不可能没听到过这个名字。
如果他知道了,会讨厌沈钰吗?
会记恨自己吗?
正当他纠结于如何解释之时,寒儒突然说了个“哦”字,接着就不再做声。
寒川的眸光不易察觉的闪了闪,唇瓣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寒儒默默地低下了头,他不忍直视师尊的狼狈,也不敢多问师尊的私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