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格外的热闹,最近府里又招一些人,办了一个食堂,办公的人员可以到这里免费用餐。
像吴县丞等人在这里长期都准备了一个房间,现在外面的温度也格外的低,基本上都没有回去。
又正值盛长安生辰,能来的几乎都来了。
现在县里的生活才算基本走上了正轨,桌上有荤有素,县里的店铺也慢慢多了起来,在盛长安的授意下,广平也有了第一座客栈。
这里的冬天格外的冷,外面的积雪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大厅里摆了好几个碳盆。
就是如此他们里面穿着厚厚的棉袄,外面还披着一件动物毛做的披风,手上还拿着一个火炉。但大家谈兴不减。
在这一刻,她觉得上一世的事离自己似乎越来越远了。
天气寒冷,盛长安也不太想出门,对于一个南方人,在这样的天气,她能坚持每天六点起床已经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一出房间就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哆嗦,上一年她走的早,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南方,虽然冷,但她还能忍。
但这里没有地暖,只有火炕,还有她绝不离身的火炉,出门实在需要不少的勇气。
幸运的是最近没有需要让她出门的事,鉴于不能浪费时间,她开始在室内练武,偶尔沈家祖孙还有李家姐弟会轮流来指点。
“大人”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齐县来人求救,一定要马上见你。”
盛长安有些讶异,齐县?这个时候来人,看来是出事了“让他进来。”
一个冻的嘴唇发青的人走了进来,手脚都不知道如何走路,身上一层雪,眼睛发红,想说些什么,却连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不急,桌上有热水”看着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的人安慰道:“先喝水,你现在这样也说不了话。”
他用冻僵的手端着一壶茶水缩在碳炉旁边,感觉到手能动后才喝下带着热度的水“大人,小人是齐县的百姓,受我们县令大人所求,来这里求救。”
说着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任由王六怎么拉就是不起,只是不断的磕头。
“你先说什么事,怎么是你来?”齐县她略有耳闻,是个清正的官,但如果派人来求救,也不该是一个普通百姓,除非是走投无路了。
“逃出来好几个,就、就我活着倒了”他想到这里就泪水涟涟。
盛长安叹了口气,这人身上穿了不少衣服,一层又一层,但都是有些破破烂烂的布,而且大多还不合身“你先说什么事?”
“是鲜卑人”男人眼中流露出一丝刻骨的恨意“在瘟疫结束后不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约有好几百人,冲进了县城。”
“我们听到他们是鲜卑的游民,今年干旱,没有粮食,他们合计先到这边抢一个城下来过冬,选来选去选到了我们。”
“他们、他们把反抗的人都杀了,我们的妻子女儿全部被他们抢走,县令大人被他们羞辱,夫人也不堪受辱已经自杀,粮食被他们全部接管。”
“上了年纪活着长的不好看的妇人可以混个半饱,男的只能维持不饿死,还要和他们玩游戏”至于什么游戏,他就没有说下去,以免脏了这位大人的耳。
就是他不说,看他羞愤欲死的样子,盛长安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你们没有派人去上连求救吗?”
兰阳当时可以说是来不及,但齐县不应该,这些人一开没有下死手,再怎么样也能跑出一两个,齐县的县令还不至于如此无能。
“找了,怎么会没找呢!第一时间就找了”说着话的人捂着脸就哭了起来“他、他们把送消息的人送了回来。”
盛长安脸色一变,有些不可置信,你可以不派人帮忙,但怎么还能把人送回去。
“然后这、这个”他眼中泛出一丝惊恐,词不成句“被、被人把皮生、生剥,再放在城、门做、成冰、冰雕。”
“皮剁碎给、给大、大人吃了”说着整个人都开始哆嗦。
看着这人的样子,盛长安目光微沉“他把你们都叫过去看了?”
人已经蜷缩在地上,脸上分不清是化掉的雪水还是泪水“看、夫、人也、凌辱。”
盛长安勉强把这段话拼凑完整,大约是送消息的人被上连送了回来,那天为了警告这些人,把人当场剥皮,强制要求所有人在场。
又为了惩罚主使,把齐县县县令夫妇带了过去,皮喂给齐县县令吃,而她夫人则被当众凌辱,最后自杀。
“那你们怎么还敢派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