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那妇人惊惊愕不已,仔细打量着符存审,只见面前的少爷鲜衣怒马,宝剑长啸,显然是混出了些名堂,便由悲转喜道:你真是大少爷符存?你任叔叔经常提起你!回来了!太好了……
符存审频频点头,但望见符府里除了这母子三人,已无他人,十分清冷破败,心生一种不祥之感!
“快!快进来!任圆,任通,快叫大哥哥!”那妇人用手梳理一遍散发,高兴地把门推得更开,把符存审一行人让进院子后把门又重重地关上。
符存审一行四人把马匹拴好,然后跟着婶娘进了屋里,寒冬腊月,屋里没有生火,冰冷无比,直见两小男孩冷得牙齿直打颤,符存审对现状满脸疑惑,迫不及待连发三问:婶娘,为什么屋里不生火?任叔叔哪去了?我父母和姐姐们他们呢?
那妇人一听这些问题,句句若刀绞,忍不住一股劲大哭起来……
“婶娘,别伤心了!有什么事告诉我们,咱们一起来想办法解决!”符存审见不得妇人哭泣,心一软便宽慰起来。
“哎!咱命怎这么苦啊!听你任叔讲,你父亲在的时候,宛丘街上平安无事,自从送你外地求学,你父亲失踪后,宛丘常年闹匪患,近年是愈演愈烈,今天我们街上从早到晚来了三批盗匪洗劫,家家户户已洗劫一空,特别是最后一批盗匪极其凶悍,据说是王仙芝残部北串抢劫至此,我们这里成年男子稍一抵抗就被捉去,说三日内拿不出赎金便要砍头,你任叔叔也在列,你看我们怎么活嘛!”那妇人说到此处便呜呜哭泣不止。
“我爹爹从末回来过?那我娘呢?”
“嗯……说起你娘啊,大嫂她走的时候是多么可怜呀!在她生命最后关头,她整日昏昏沉沉,每天会清醒一时便声声念叨着少爷的名字,是多么想见你最后一面,左等右等见不着,最后一天再也没醒过来但双眼睁着不肯闭合……”那妇人说着说着抚摸着两男孩,声音哽咽。
符存审听着那妇人述说,早已泪流满面,最后忍不住冲出屋去捶胸顿足地恸哭起来……
“少爷,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你常常提起你任富叔叔对你很好,可他现在深陷绝境,是不是该想办法解救他呢。”桑南斗见少爷恸哭不已,便一边宽慰一边找个理由让他振作起来。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符存审回个神来,心想再不及时施救,恐又要失去自己亲近的人,于是,抹了眼泪,快步回到屋里坐下,让大家讨论一下有什么法子。
任婶娘一听说大家要想法子救人,来了精神说道:唉,该死的,忘了你们大老远赶回来,还没喝口热水,想必很饿了吧,只是家里米缸见底,还好,我藏了一把米,可给你们熬点米粥喝……
任婶娘话音未落,只见任圆和任通哇哇地哭喊声一片:娘,我好饿,好饿……
“你俩好不懂事,饿也不给你俩喝,这点米粥要留给这些大哥哥们喝,他们喝了才有力气救你爹爹!”任婶娘边说边抽身去厨房。
符存审喊住婶娘:婶娘烧壶开水就好,我们还有干粮没吃完,我看两个小弟都饿得很,待水开了我们一起都吃点充饥。
“不,不了,我们不吃,你们吃饱了好去救人!”任婶娘连连推辞。
符存审将任圆和任通拉过来,同时吩咐吴子虚:快去把牛肉干、馍馍都拿来,另外拿十两银子交给婶娘做生活费。
任婶娘听说有吃的,还有银子,大喜过望,一脸乌云尽皆散去,不由自言自语:天老爷啊,真是老天爷保佑,终不绝我们啊!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