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回戴上眼镜突然看清,他眼中晶莹的波动的……是泪。
不知处于什么心情,她用力摇头:“你不能杀他,这是犯法的!”
“你就这么在乎他?为什么!他到底哪里好?哪里值得你这么爱着他?”
傅容深看着她,握着她手臂的手气到发抖。水光在眼眶聚成一颗泪,停在下眼睑。明明目光含着狠戾与怨气,可却被泪光软化到虚张声势,极尽悲弱。
她第一次见他哭。
像是某类动物,像猫,又像狗,有点可怜。
明明害怕他,可看到这滴泪时,竟然会莫名心揪。
一时间看愣了,竟回答不上来。
男人陡然意识到自己失态,站起来背对着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天花板,将余下的泪意忍回去。
楚雁回也手撑着地毯站起来,后背贴着墙,声音发颤:“……我不是在乎他,而是不想你杀人!那天晚上说的话,都不是发自真心。”
这件事太过荒诞,以至于她都不知从哪里开始解释、该怎么解释。
她的声音低下去:“小叔叔,我离开你……不是因为顾鹤。”
“是因为你。”
傅容深骤然转身,却看到她眼神中的嘲弄。身体僵住,心猛地坠入深渊,窒息感将他淹没,脸色一瞬间白了。
声音不成调:“我……”
难道她都知道了他窥视她……
都知道了?
怎么可能!
几乎慌了神,心惊胆颤。
连忙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他像是被针扎般心脏刺痛,委屈地眼圈红了。
喃喃着哀求:“楚雁回,我,不是……”
楚雁回侧对着他,目光透过落地窗看向中心湖的湖景,并没有看到他此刻卑微乞求的神情。
她想起在傅家老宅被骂的那些话,吸了吸鼻子,自嘲道:“我不主动离开你,难道要等你父亲把我们的丑事传出去、闹得我声名狼籍时再划清界限吗?”
傅容深顿住。
陡然意识到她在说另一件事,她没有发现他深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