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随风飘荡。
小厮上前扣门,没一会,朱门打开一条缝隙,出现一个中年男人,他眼神锐利。
小厮连忙:“我家大人是户部王大人,特地前来看望帝师大人,能否通禀一声?”
对方:“抱歉,帝师大人出门了,不在府上。”
话落,对方关门。
朱门紧闭,繁华不再。
“这天寒地冻的,帝师那身子骨还能跑能去...”王大人盯着禁闭的朱门蹙眉低语。
“不知道。”即使没问他,但依旧接话是小厮。
他成功的被王大人瞪了一眼。
-
“陛下,镇远侯于昨夜翻墙进入帝师府,帝师今早动身前往泉州。”
偌大的宫殿里,明明没人,却有低哑的声音汇报。
风吹来,烛火摇晃。
过了很久。
在批奏折的帝王才说:“保护好他。”
“是。”
奏折被帝王合上,他有些疲倦的闭了闭双眼,用掌心抵上额头:“...也不知道,如果我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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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会不会很惊吓...”
没有人回答帝王的问题。
空荡荡的。
这个消息让帝王有些烦躁,眼前的折子也不大想继续批改了。
林旻静坐了会,把凉透的茶一口灌下,那点烦躁并没有被冰凉的茶水镇压,反而是势头愈发凶猛的迎凉而上。
他放空的眼神逐渐晦暗起来,直至深幽。
林旻倏然低头,揉按着额头,闭着眼,一动不动的。
“把案件进度压一压,等他玩够回来再审...”
帝王一句话,那就是最高指令,原本已经仅差一线就水落石出的答案,硬生生的被帝王给按住了。
但即使按住,那透露出来的消息已经令人心惊胆战。
-
“把船开回去。”
江上,寒风凛冽,谢十三面无表情的对船上管事提出要求。
管事:“?”
你有病吧?
见过回头马,哪有见过回头船的!
但,瞥见这人一身不好惹的架势,管事勉强温和:“这位客官,你别无理取闹,这运船一旦开船,除了固定地点是不能停靠的,否则,是被带去见官的。”
谢十三继续神经:“那靠边。”
管事沉默:“也不能。”
谢十三:“那什么时候靠岸?”
管事心梗,他吼:“半个时辰后!”
谢十三摸摸鼻子,顶着管事无理取闹的眼神走了。
回到三楼,谢十三轻叩房门,而后推门而入,见青年男子在整理配药方。
是真整理。
桌上有一堆稀奇古怪常人听都没听过的药材,就那么随意的被摆着桌上被他摆弄,这里切一丢丢,那里抠一一点点。
男人头发有些干枯,乱糟糟的,可惜那张俊秀的脸。
谢十三问:“少爷呢?”
秦桉叹气,但头也不抬的继续配胡乱搭配手下的药材:“吹了点冷风,说头晕,歇下了。”
谢十三点点头,踱步到里间瞥了眼屋里的光景,继而退至门边,坐在椅子上看着秦桉一直摆弄那些药材。
他和秦桉不大熟悉,因为秦桉不是谢家人,而是半路冒出来的神医,凭借过人的医术成功的留在府里。
谢十三偏偏头,对这句话还是表示一点赞同的,因为秦桉的医术的确是他见过的大夫里最好的。
将三年前就快油尽灯枯的少爷又续上油来。
遇见秦桉的那一幕,用少爷的话来说就是很——戏剧性。
冬日里,某天回府的路上。
一个未及冠的乡村小子冲上去拦住帝师大人回府的车队。
张开臂膀拦住马蹄,他的衣服上沾满泥泞,还被划破几道口子,头发有点乱,在护卫骤然拔出的长刀下显得尤为螳臂挡车。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