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记不清曾经的那个家在哪里,父母是否安在,可还有其他亲人 ?
‘杭州’整座城市,是他整个关于‘家’的抽象记忆里,唯一的具象化。
他想他在等,等有一天,他能真正在这里安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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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也算不上正规设计的书房,只是原来一间大的厢房,中间用一面书架隔开,里屋写写画画,外屋放着简单的矮榻桌柜,可供闲散着看书度日。
陆璟尧进来的时候,清桅正在里屋收拾书信物件,她蹲在地上,小小一只,面前是一个打开的小木箱,里面堆堆叠叠的放着很多东西的样子。
她看的很专注,连陆璟尧来她都没有发现,正当她拿起一本相册,转身放到书桌上时,才一眼瞥见陆璟尧。
他懒懒地斜靠在书架上,一手插兜,一手拎着西装外套,慵懒而温柔地看着她。
“你回来了。”清桅站起身,看着他,想问什么又不知该从哪里开始。
“恩。”陆璟尧轻应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看看。”
清桅接过信封,有些犹疑的看他一眼,才低头打开,是一张薄薄的纸,很旧,上面红色的印章都褪了色,她小心的展开,眼里顿时蓄了泪水,“房契……”
“是。”
“舅母怎么肯轻易给你,花了多少钱?”清桅问。
“拿到房契以后,这个宅子就是你的,开心吗?”陆璟尧伸手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恩,外婆和娘也会开心的。”清桅手里拿着房契看了又看。
这是她们一家人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能真正意义的属于她,她很感激陆璟尧。
“我明天带你去看看我娘好吗?她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成亲,也想见见你。”
“好。”当初就是因为她娘的忌日才回来,只是耽误了些时间,此时也该去见见她。
陆璟尧故意转移话题,不想说怎么拿回的房契,清桅不傻,她知道他的心意,便也不再多问。
只是很久之后,她才从武阳那里偶然得知,陆璟尧并没有给舅母钱,他不知说什么,让舅母自愿将房契给他。
清桅问武阳,他怎么都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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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在看什么?”陆璟尧瞟到桌上的相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