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病人?是身份特殊?还是病情特殊?
如果是身份特殊,大概是哪个政要高官或者富商阔太,如果是病情特殊……
沈清桅很快换完衣服下楼,走到沙发旁看到那一串钥匙,纠结了片刻,还是拿起车钥匙火速出了门。
租界里的深夜,街灯昏黄,四周一片死寂,狭窄的巷弄里,被压抑的夜色吞噬;高墙深院的洋房,鳞次栉比,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偶尔碰到巡逻的洋人士兵,手持警棍,步伐沉重,高大的身影被拉的很长,静谧中带着一丝不安,压抑下暗流涌动。
这是清桅回国后第一次夜晚独自开车出门,她一再地平复心情,告诉自己冷静,但手心还是冒了一层薄汗,她捏紧方向盘,压下那些此起彼伏的不安。
很快,她到了医院。
一刻不停的跑上五楼的高级病房502号,见房间亮着灯,她人未站定就直接推门而入,边问,“秦师兄,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可房间里没有病人,也没有秦书钧。
房间里只有刺目的白,白色的墙,白色的沙发,白色的病床,还有正反射着光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一片白色,亮是亮的,亮的让人心慌——是那种不知将发生什么的恐慌与空洞。
她心里渐渐觉察出什么,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它呼吸一窒,心跳快的无以复加,一下紧似一下,既期待又害怕。
突然里面的房间里响起脚步声,一步,一步,稳稳的,重重的,每一步都那样熟悉,她甚至能计算出只需几步,他便能走到她的面前。
五、六、七……巨大的白色光圈里,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向她移动过来。
“陆璟尧。” 她不由自主念出这三个字。
已经五年多没有念过的名字,她以为会生疏,却完全没有。一如现在眼前的他,身姿仍旧高大挺拔,面容冷峻英气,仿佛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