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尧见她摇摇晃晃的,也不知她要去哪里,实在也不便跟着,正想找人去叫铃兰,却见那丫头急匆匆地跑来。
“小姐,怎么喝酒了?醉成这样。”铃兰本来在餐厅那边做事,许宴医生找到她说清桅喝了酒让她赶紧来照顾,这才一路跑过来寻她,却不想这是喝了多少,醉的这么厉害。
铃兰扶着清桅出了西园,穿过一道月洞门,就来到了后院,院中的小路九曲十八弯,走了好一会儿,清桅有点不耐烦,指着东北角的方向,“那里可是假山?”
“是,小姐。” 铃兰答。
“那里可是玫瑰花架?”清桅又问。
“是的,小姐”铃兰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好一一作答。
“我想去假山上,可怎得走了这么久还没到?”清桅迷迷糊糊地指着假山问铃兰。
“我的傻小姐,咱们一直就在这一条道来回走呢,自然到不了。”铃兰不禁好笑,“我扶你在这里坐会儿,这里有山有水的,爽快些。”
“恩。”清桅呆呆地点点头,乖乖跟着铃兰去石凳上坐着。
晚风过竹,夜月不空,院子里到处挂着彩灯,五颜六色的闪烁晶莹,又圆又亮的月亮挂在清明的夜空,清桅在这假山池塘旁,坐了一会儿,人也清醒了几分。
“铃兰,你看那月亮,圆吗?”清桅仰着脖颈,愣愣地望着空中那轮圆月。
“圆啊,今天八月十五,月亮是最圆的。”铃兰也望着月亮,认真的答道。
“不,不圆,一点都不圆……”清桅倔强的摇头,眼睛里泛起水光,眼角有泪水滑落,“我好想我娘啊……铃兰。” 她满面梨花带雨,伤心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
清桅今天其实是有些难过的,从清夏被父亲挽着走进教堂,又与陶母深切的拥抱,清夏和林书良带着双方母亲拍照留恋,她就羡慕了,她想她已经没有母亲了,那她婚嫁之时,会有何人来送她?又有何人可留恋?
后来仪式结束,七哥没有等她,留她一个人在教堂,她就想或许她从未真正成为沈家人……她不怪七哥,她只是有些伤心,在这个本该一家人团圆欢庆的日子。
铃兰不敢多言,默默走到角落,让清桅自己一个人,她知道,她的小姐面上柔和温顺,骨子里却最是要强,从不肯当人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