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扇朱色大门,一人在里,一人在外,明明谁也看不见,但眼里却全是对方。
“是凤姨让我来的。”清桅开口,声音清冷。
“我娘?你把我娘怎么了?”沈清欢很是意外,一双手紧张地抓着门框,紧盯着门缝里那个阴影。
“你放心,我没有对她做什么,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一阵风吹来,清桅拢了拢披风,“她让我来救你。”
沈清欢似是听了什么笑话,不屑地笑出声,“哼,你有那么好心?”
清桅哑然失笑,血缘真是神奇,有些人哪怕一天姐妹也没做过,但对彼此的了解却那么正确。“你说的对,我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救一个企图要杀我的人?”清桅目光沉静,语言讥讽,却语调平淡。
“你到底想做什么?”沈清欢以为沈清桅是来耀武扬威,是羞辱她的,却不想她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门外没了声音,只有呼呼的寒风,吹得枯枝上的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冷肃凋零的让人直想躲起来。
风停了又起,起了又停,清桅沉默良久,她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组织好语言,“我只是有些同情凤姨,我昨天见她的时候,她瘦了很多,在你骂骂咧咧、挨饿受冻的这些天,她天天去求父亲、求母亲,求祖母,甚至不惜给我下跪,让我替你去说好话,希望父亲能放你出来。”
沈清欢相信沈清桅不会拿娘的事情骗她,她在听到娘的消息那一刻,鼻尖一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被关的这些天,还是第一次和娘分开这么久,娘一定担心坏了。她额头抵在门上,咬着牙不让哭泣之声溢出来,只默默流着泪。
“你弟弟的事情,我很同情,但希望你知道这件事与我无关……”
“怎么会与你无关,就是你娘害死的!”沈清欢未等清桅说完,就粗暴地打断她,怒吼出她一直以来的心结。
“是我娘害的?你真的这么认为,为什么不敢当着父亲的面去要个公道,去质问他!”清桅大声回怼,明明都知道是谁的问题,可却都因为不敢,就把仇恨归到另一个好欺负的人身上。
“因为你不敢!”清桅笃定的声音直击在沈清欢心上,发出震颤,“你有胆就去找父亲讨个明白,要声道歉。”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让凤姨开心吗?你错了,她早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个黑夜里就放下了所有,只要你。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