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场多是卑躬屈膝者,但这里面一定不能有沈家人,这是沈庄常常教导他们的话。

沈归灵没忍住,再次抬眸看向身边的少女,她真的很认真在贯彻。

姚歌完全没想到姜花衫还能如此反将一军,这场宴会事关议员长选举,更关乎沈年能不能回来,眼见情况不妙,姚歌不假思索伸手去夺姜花衫手里的酒杯。

“衫衫,你要再胡闹,别怪我亲自动手。”

姜花衫早提防着姚歌,趁她上手之际轻轻转动手腕,指尖一松,高脚水晶杯垂直砸向地面。

砰的一声碎响,引起了不小骚动。

“你……”

“你什么?”姜花衫反扣住姚歌的手腕,在她耳边低语,“家族荣誉从来不是哪一个人的事,而是每个家族成员应该共同捍卫的荣誉。大伯母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爷爷怎么能放心大伯父再坐议员长之位?”

这话让姚歌心下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人群里走来,为首的男人身形异常高大,移动时就像一座小山。

莫然见状上前阻拦,“你们是什么人?!”

来人一把拂开莫然,气势汹汹停在姜花衫面前。

“姜小姐。”

“郑松?”姚歌此刻脸色的惊慌才真正显露出来,“你怎么会在这?”

姜花衫,“我出门时跟爷爷说了来金湾玩,爷爷怕我玩的不开心就把郑松打发来了。”

说的轻巧,郑松可是沈庄的专属保镖,平日里寸步不离,现在竟然因为姜花衫出现在金湾?这可是连沈兰晞都未必能有的待遇。

姚歌勉强稳住心神,一把挣脱姜花衫的手,“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今天的宴会不容有失,否则有损的也是沈家的颜面。”

姜花衫一脸轻松,“放心放心,我知道。”随即偏头点了点严梅婷,“郑松,请严州长出去喝罚酒。”

“?”严梅婷一脸愕然,转头看向姚歌,“沈夫人!”

姚歌也是一脸难以置信,“什么喝罚酒?”

姜花衫眼睛噙着亮晶晶的笑,“我早说过了,不喝敬酒就喝罚酒,这严州长自己选的,都是成年人了,已经可以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了。郑松,还愣着做什么?”

“是。”

郑松长了一张标准的恶人脸,半张脸还纹着半鬼刺青。严梅婷眼看着这样的恶徒步步逼近,吓的两股颤颤。

不过,她还在赌,赌大庭广众之下,姜花衫不敢。

可惜,她运气不好,郑松像捻小鸡一样把她提起,严梅婷再忍不住吓得尖叫求饶,“姜小姐,我喝!我喝!”

姜花衫嫌刺耳,捂住耳朵,“好吵。”

郑松当即钳住严梅婷的脖子,严梅婷眼前一黑喉间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么大的阵势早就引起了宾客们的注意,严梅婷是金湾州长,这里没有人不认识她,可就连她都被人当成小鸡拎在手上,在场谁还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