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对自己岳母说话,语气更客气一些,“劳母亲关心,小婿暂时还不饿。”
苏夫人——懂了,午膳还没用,但现在有些急事,没心思用。
却见男子说完话,眼角又扫向女儿,苏夫人便笑道,“严妹妹、霍妹妹,我们先出去,让他们小两口说几句话。”
霍薇正要问什么,却发现严氏对她使眼色,便乖乖地跟了出去。
少顷,
刚刚还人满为患的房间,一下子人几乎走光,只有床上靠着的一位,和站在门口的一位。
裴今宴走了几步过去,停在距离她两尺远的距离,解释道,“我刚赶了几天路,身有尘土,你身体不舒服,便不靠近你了。”
苏明妆垂下眼,心中闷闷的,不知自己应说什么、想说什么。
裴今宴,“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苏明妆依旧没说话。
裴今宴后悔——什么愿不愿意?如果有诚意解释,不是应该直接开口?他不是没诚意,是……羞于开口。
他自嘲地苦笑几声,声音压低了一些,“其实我……一直很自卑……”
苏明妆一愣,疑惑地抬眼看去。
裴今宴能感受到女子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便惭愧地微微侧过身,继续尴尬地低声道,“最开始你来国公府,我觉得自己这一生算是完了。后来却发现……你不仅没我想象的不堪,甚至谦逊大方、聪明能干,不仅两次救母亲,救望江楼,还救了国公府。”
说完,自嘲地苦笑两声,“反观我自己,曾自诩委屈受辱,后来竟成了占便宜……那时逐渐有了心理落差。你对国公府做的每一件事,都好像在打我脸。
我也曾想过拒绝你的好意,但……我发现根本拒绝不了,没了你,我不敢想象国公府会变成什么样。我越来越懊恼,认为自己太过自大狂妄,明明侥幸袭得爵位,只是个毫无作为的废物一个,却……嫌弃你,我哪来的脸?”
苏明妆急忙反驳,“不是……咳咳……咳咳咳咳……”
虽然她这突如其来的发热没有疼痛,但连续昏迷,进食喝水也少,喉咙干得发痒。
裴今宴顾不上身上有没有尘土,急忙冲了过去,“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被我气病了?你打我解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