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的几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当初那个在襁褓中,才两个月大就被自己丢下的孩子。
只要一梦到,就会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醒过来。
“先坐下吧。”
男人开口的同时,还递上了一张消毒过的热毛巾。
其实,薄纪渊此时很不好受,特别是看到这个女人哭,就更难受了,百抓挠心一般,忍不住的默默唾弃起自己来:
没骨气!
堂堂溪城太子爷,薄家继承人,居然在四年前被一个女人给甩了?
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但,似乎在昨晚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时,那些心里积攒的怨气等等,都一下子消散了。
甚至,都不忍心看着她哭。
裴景夏接过毛巾,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这时,包厢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洗手的小家伙回来了:
“爸爸,人家洗好了哦!”扑腾扑腾的跑到薄纪渊面前,十足一副求表扬求夸奖的表情。
薄纪渊笑了笑,笑意中难得夹杂着几分温柔与宠溺:
“那就坐好吃饭,不是说早就饿了吗?”
小家伙被他爸爸一只手就拎到了儿童餐椅上,这时,那双灵动的眸子再次看向了裴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