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院子周围十数个黑衣斗篷的人抱剑而立,头上兜帽遮住了脸,远远看去森意深深。
正屋门口同样也站着两排人,同样的打扮。
“王爷,老身真的不知道,老身什么都不知道啊!”,屋子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跪在地上,老者的衣服皱成一团,满是灰尘,额头因为磕头鲜血直流,血合着地上的土,样子很是吓人。
屋子里中间,一个男子,头束紫金冠,身着白色锦袍,袍子上暗绣四爪银龙,袖口领口和袍子下摆处宝蓝色丝线绣着祥云纹,脚上是厚底皂靴。
腰间扎着玉腰带,挂着一块羊脂白玉雕琢的海东青啄天鹅的玉佩。
再加上眉清目朗的面容,整个就是不染尘埃的陌上公子。
前提是,忽略那坐在轮椅上的腿。
“张太医,你应该明白,我既然找到了你,就不是无缘无故的,你今年有七十岁了吧”,轩辕澈坐在轮椅上看着地上跪着的老人缓缓的说道,声音温润有磁性。
没错,地上的老人,就是很多年前,为沐王爷的生母,宫女秀禾诊脉安胎的张太医。
张太医弓着背,低着头说道:“老身今年七十有二。”
轩辕澈点点头,嘴角勾着一丝笑说道:“昨日,我见了你的两个儿子,五个孙子孙女,那大孙子读书不错,想必明年下场,应该能考取功名,那小孙女长得很是好看,看模样,长大以后,不会比京城揽月楼的花魁差。”
张太医整个身体抖了起来,眼神里是惊天的恐惧!
自己当年就知道这事不能善了,所以,在那宫女秀禾生产之后,就携家眷逃亡了,这些年到过很多地方,最后在这镇子留了下来,虽说这镇子不太平,可是却是避世的好地方,就算牛鬼蛇神也要生病,看病,所以,仗着这一手医术,自己带着家人在这里定居下来。
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
想到自己的孙子孙女,张太医本就浑浊的眼里,一片灰败,整个人跪趴到地上,哆嗦着说道:“王爷,我说,只要饶了我的家人。”
轩辕澈点点头说道:“好,我问你,你负责安胎诊脉的宫女秀禾,真的怀有身孕吗?”,轩辕澈握着轮椅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张太医灰白的嘴唇长长合合,最终闭上眼说道:“没有,当年皇后宫中的那个宫女根本没有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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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澈的手倏地收紧,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凝滞。
不是!那自己就不是那个宫女生的!那是谁生的?!是和谁生的?!是父皇吗?!
轩辕澈喉咙滚动,压下心里翻滚而起的慌乱和迷茫,继续问道:“那我是谁生的?”
张太医想说不知道,可是看着眼前那鹰隼一般的眼睛,想着自己的几个孙子孙女,心扑腾的厉害,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打湿了。
“我真的不知道。”说完,眼前人的眼神闪过寒冰一样的光,张太医一个哆嗦赶紧说道:“不过,当时和我同在太医院的宁太医我觉得那段时间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轩辕澈恢复了冷静,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轮椅的把手,哒哒哒,哒哒哒。
张太医觉得那双手敲得不是轮椅,是自己的心脏,一下下敲得都呼吸不了了。
“当时,我想着,既然让我给一个没有身孕的人安胎,那待到胎儿该足月生产之时,必须要有新生婴儿才行,可是,皇宫里的贵人生产,守备严密,不可能从宫外偷运婴儿进宫,那可能宫里还有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
张太医擦了擦糊进眼睛的汗水和血水,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既然有孕妇,那肯定要请太医,所以我就看太医院,有谁可能是知道的。”
“然后,我,就发现,宁太医那段时间有些异常,有一次,他下值之后,我在他的药箱里发现了安胎药。”
张太医说完伏在地上,肩膀颤抖的说道:“我知道的都说了,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王爷饶命!饶了小老二一家吧!”
轩辕澈脑子有些乱,所以,自己不是那个宫女所生,可是还是在宫里出生的?谁呢?
原来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应该是知道的,可是,她不会告诉自己。
看着地上的张太医,轩辕澈冷冷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