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静静了喝了会茶,好像都在默默的做着某件事,都在为自己做的事找理由说服自己。
香炉里的香依然淼淼的飘着,纯净的檀香,仿佛带着佛家的宁静和良善,让人内心得到平静。
“对了,听宫里嫔妃说,皇帝最近不但进了那程欣悦的位份,一下子成了吴嫔,还给她赐了新的倚翠殿,首饰珠宝布匹绸缎更是流水似的赏了过去?还有啊,明明是程家的孩子,你偏偏给她赐一个吴字,别别扭扭的,改了吧。”
皇太后斜睨了一眼皇上,语气里有调侃,也有警醒。
皇帝年逾四十的脸上微微有些尴尬的红晕,对皇太后看过来的眼神有些闪躲,微微恼怒的喝道:“是谁在母后这里乱嚼舌根!”
皇太后正要说什么,李嬷嬷放轻脚步上前小声说道:“太后,皇上,午膳摆好了。”
皇太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对皇帝说道:“皇儿就在这里用膳吧。”
皇帝表情有些不自然,抬手握成拳,掩着嘴心虚的开口说道:“咳,母后,我答应今日午膳在倚翠陪吴嫔,儿子当时给她取了吴字,是她唱歌吴国的曲儿好,既然母后不喜欢,那儿臣给她换过就好。”
皇太后的脸慢慢有些冷了,将手里茶杯重重的放在案几上,说道:“皇帝,你对这吴嫔的恩宠是不是有些过了,母后不是非要你陪自己吃午膳,可是,你这些日子一直都独宠他一个,你,应该知道,这在后宫是忌讳,对你,对她都不好。”
皇帝站起的身体又缓缓的坐下了,苦笑一声低下了头,半垂着眼眸,有些落寞的说道:“母后,你孤独吗?”
皇太后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嘴角微微弯起,可是有着满满的苦涩,“孤独,是皇家的人一生的修炼,出生在皇家,哪个人不孤独?想要站在峰之巅,又想有人陪伴?可是那山峰只能站下一个人啊,你让别人站在旁边,那摔下去尸骨无存的就是你。”
皇帝笑了,笑的没有一点开心,整个人懒散的往后靠着,闭上眼,声音带着疲惫说道:“可是母后,儿子真的觉得很累,就像这样坐着,也只有在母后这里才敢,在别的地方,我是皇帝,我时时刻刻都要有皇帝的威仪,顾忌天家的颜面,甚至满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能让朕说说心里话的人,她们都有自己的算计,有儿子的想帮着儿子谋夺皇位,没儿子的想要个孩子傍身,还有的想要荣华富贵,有些想帮家里兄长加官进爵,没有人全副真心对朕。”
皇太后看着皇帝,眼里露出心疼,“自古皇帝都自称寡人,就是孤身一人啊。”
皇帝睁开眼看着皇太后,有些激动的说道:“可是吴嫔能让朕感觉自己没有那么死气沉沉,明明不到五十岁,可是朕觉得自己已经像九十岁一样,可是吴嫔不一样,她很鲜活,跟她在一起,朕觉得自己年轻了,活的不那么死气沉沉的。”
良久,皇太后一声叹息,说道:“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只一点,别被迷了眼,从此君王不早朝就好。”
皇帝笑了笑说道:“母后不用担心,儿子不会,儿子只是想有个地方能不那么累。”
皇太后点点头说道:“你自己有分寸就好,这后宫也不只是后宫,你就算宠着她,也得顾忌一下别的嫔妃。”
皇帝起身笑着说道:“儿子知道了,那儿子就先告退了,不耽误母后用膳了。”
皇太后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倒是不怕你耽误,就怕是我耽误了你!”
皇帝讪讪的笑着退了出去。
从醉春风酒楼回到王府的轩辕澈这次没在书房,而是在前院的亭子里吹着风,喝着茶,想着上午那个女人说的话。
当时脑子是有些激动的,尤其是后来听到她说她能治好自己的腿之后,脑子就变得不冷静了。
她前面的话好像是,会和自己成亲,但是只是因为没办法反抗,并不是自愿的,而不自愿的原因,也不是讨厌自己,是因为自己身处皇家,过得不痛快。
她还说成亲以后,要相敬如宾。
相敬如宾?轩辕澈英气的墨眉微微皱起,那包不包括同床共枕?生儿育女?
虽然外界传自己残了腿,不能人道,可是自己知道自己没问题啊,那娶了个那么好看的媳妇。。。。。。。不能用?
轩辕澈挑了挑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十七从鸽子房走过来,远远就看到自家王爷的脸跟那杂技表演变脸似的,一会一个样。
“王爷。这是千机阁刚刚传来的信。”十七将刚刚从信鸽的脚上解下来的卷筒双手递上。
轩辕澈打开信纸,脸色瞬间冷的可怕,蚊子撞上去都得立马冻碎了!轩辕澈攥着信纸一个用力,团在手里的纸成了粉末。
十七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没办法,冷飕飕的不舒服。
轩辕澈将手心打开,攥着的粉末飘飘散散,“十七,二皇子那有什么信息。”他居然敢跟踪,还就在对面!看来自己这个侄子还是太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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