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房子,这间卧室,她的熟悉程度甚至没有百分之十。
针线盒在哪儿她无从猜测,只能一点点找。
倪穗岁先是翻了自己这边的抽屉,只有她的充电线,下面的柜子里有一些杂物,比如落灰的摆件,玩偶之类。
周亦行那边的抽屉里有指甲刀之类的小东西,下面的柜子里也是乱七八糟。
倪穗岁坐在地上翻腾,还真在柜子里翻到了针线盒。
很小,很精致的一个针线盒。
里面东西很全,但一看就是好久没启用过了。
她把针线盒拽出来,顺势跟着出来的,还有一本“书”,倪穗岁想着给塞回去,拿到手才发现不是书,是相册。
通常情况下,有钱人的相册里都藏着诸多秘密。
有些不可告人,有些特别动人。
倪穗岁鬼使神差翻开,第一页就是一个女人。漂亮的,大气的,美艳的,让她都觉得欣赏的女人。
才被白芸疯狂安利过的美女画家,杨婉仪。
照片是单人的,杨婉仪在学校门口的大石前站着,穿着学士服,笑得很灿烂。
倪穗岁不混文艺圈子,她那个撑死了算是演艺圈,所以在这之前,对杨婉仪的了解并不多。
可最近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到有关杨婉仪的消息,觉得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必须要重视起来了——虽然她也不确定,需要重视什么。
相册收好,倪穗岁坐在地毯上给周亦行缝扣子。
她手工活确实一般,随便翻了相同颜色的线,两根线拧在一起,第一遍七扭八歪,她拆了,第二遍终于上道了一点,周亦行推门进来了。
女人头发垂下来,似乎坐累了,动了动脖子。
倪穗岁皮肤白,白得发光。
哪怕卧室的灯没有全都打开,可她往那一坐就让人不自觉想要去看。
周亦行关上门,“啪嗒”一声,倪穗岁一惊,那根针不偏不倚戳到了她的指腹,她“嘶”一声皱眉。
“看来手工活确实一般。”男人说着走过来,倪穗岁心里骂娘,打了个结,抬起胳膊把衬衫递给他。
男人接过来看了看,上面有一滴血,很浅。
“弄脏了。”男人把她拉起来,“自己处理一下。”
他说的是她被伤到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