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棠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
季云升则在隔壁,处理这两天积压的事。
“午饭也没起来吃?”
他放下跷在桌子上的腿,眉峰微微蹙起。
她是第一次,昨晚他虽然在气头上,但是也多少还是顾忌着点的。
应该不是玩得太狠了。
他起身:“我去看看。”
反正工作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有的是时间。
如果她需要点刺激才能起来吃饭的话,他不介意帮帮她。
阿昌点头,伸手替他打开门。
她在的那个房间在游轮顶层最中间,季云升快到了的时候,目光忽然落到了和她隔了两个房间的门上。
季云安昨天被带到了这里医治。
他虽然恨不得当场超度了他,但是眼下却不能真的要了他的命。
他即使死,也不能死在他这里。
所以昨晚他便给季云安安排了医生。
事发突然,他没有让别墅里的左医生过来,而是就近找了个。
医术虽不精湛,但保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至于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就不是他说了算了的。
他推开季云安所在的房门。
里面一医一护刚给季云安换了药。
他走过去,午后阳光投在他身后,立时将他高大身形变成暗影,远远笼罩在床上躺着的人身上。
季云安经历了一夜手术,刚从全麻状态中清醒没多久,一张精致白皙的脸上满是挫败和绝望。
看到他来,他眼中终于有了丝光彩。
“可可呢?你把可可怎么样了?”
季云升轻蔑地垂眸睨着他。
“说你抗造你还真挺能撑,这都不死。”
亏顾玉禾还天天求医拜佛的。
她就早该给他儿子找个女人。
床上床下的练着,不比到处找心源好多了。
“你说啊,你把可可怎么了?”
季云安挣扎着想要起来。
季云升一句话便堵住了他。
“哦,不好意思忘给你录下来了,你要看吗,看的话我待会再去你那小粉房子一趟?”
“……”
季云安闻言重重躺回床上,一双眼里满是绝望。
“啧。”
季云升唇角勾了抹讥讽。
就这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娇嫩模样,黎晚棠真跟了他,也爽不到哪儿去。
看够了,他转身就走。
房门重新关上,季云安躺在床上,睁着两眼,目光僵硬地看着天花板。
从绝望到无助,从无助到怨毒。
不明显,却足够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