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独孤焕穿过几重廊院来到枭城王的寝殿之时,一进门一邦婢女与太监都齐刷刷地下跪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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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焕刚一走进去,便看到了王榻之边侧坐着一个成熟的美女,锦衣华缎,雍容高贵。
“母妃?!您怎么在这里?”
独孤焕有些惊奇,看来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秋妃娘娘也在。
“焕儿,你怎么来啦?你是接到你父王的传召吗?”
秋妃更是诧异地看着儿子,忙起身迎上过来。
“母妃,今日孩儿特来看父王的,久时不见,问安父王金体之康,孩儿也是意外,母妃怎么在这里陪着父王。”
独孤焕在自己母亲面前完全没有了侯爷的架子,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儿子形象。
“绮萱夫人之事你父王知晓之后,金体更有欠安,陈公公又重伤在养,身边没有个体己的人照顾总不是办法,所以我全来全程照应。”
秋妃说话有些乏力,看来她此已伺侯多时了,所以有些困倦与疲惫。
“看来真是母子连心啦,孩儿与母妃想到一块去了!”
独孤焕刚说话,便听到王榻传来了一个吃力地声音:“是老三焕儿来了吗?”
独孤焕马上急着来到床榻前,看着躺着的独孤纵横,不禁脸上带着极为难受表情,似有带泣地说道:“父王,是我,焕儿来看您了!”
独孤纵横气色比以前更差了,整个人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而且嘴唇与脸色都煞白,看起来重恙入体,境况难堪。
独孤纵横示意想起身,但独孤焕却安抚他说就这样躺着,拗不过老子的意愿,只能与秋妃一起轻轻将独孤纵横扶起来半依靠在床头。
看着独孤纵横的样子,独孤焕竟然眼中渗出了泪水,毕竟自己的父亲,原来纵横天下的盖世之雄,如此变成如此残体,做儿子的看着怎么不能不心疼。
“老三……焕儿……”
独孤纵横顺了口气,才唤了出来。
“父王,孩儿在呢!”
独孤焕站在床前,而秋妃尽可能地让独孤纵横依靠在自己的身体上。
独孤纵横憔悴的面容之上,掠过一丝笑,吃力说道:“听下人讲老四也病情加剧啦?”
没想到他第一句竟然问出了这句话。
不过,这无全是情理之中,毕竟你为父母,自己的孩子身体不适自是心急于眉间。
独孤焕点了点头,强忍着心疼的泪水,轻轻地回道:“是的,我刚从老四那边过来,熔弟确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没事的,孩儿已请了最好的大夫为其医治,父王放宽心。”
“那老四……老四那边,有谁来照应……”
说不到完整的话,独孤纵横咳了出来。
“父王放心,冬妃娘娘一直陪着四弟,我想很快就没事了,到是父王您的身体……”
独孤焕此时侧过脸去,似乎极为难受,泪水不争气地滑了出来,为了不让父王看到,而把面侧了过去。
“老三啊,你是不是看到父王这般狼狈而心伤啊,不必担心,这么多年了,父王会熬过去的,对了,夫人那边有消息了吗?”
独孤纵横终于问到了点上了。
不过看得出来,独孤纵横心中所担心的事情很多,只是他极力想把握好每一件事,尽可能控制自己的气息,但怎么奈身体还真有些不允许。
他不是急,而是一种平淡的问法,看似不紧不慢,或许也是身体不济的无力感使然,就算是急,似乎也无法表露得出来。
“父王放心,孩儿已吩咐下去了,已全力追寻夫人的下落,应该不久便会迎回夫人。”
独孤焕自是给自己的父王打气,这些宽慰的话,确是真心实意。
独孤纵横自己长吁一口气,然后调息了一下,闭眼睁眼之间有一小段时间没有说话。
他一睁开眼便上下打量着独孤焕,一直这样看着。
“大王,您为何这般看着焕儿?”
秋妃在一旁有些疑惑,不禁脱口而问。
独孤纵横似乎缓和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独孤纵横这一生,年轻时可谓一世英雄,没想到竟然落到这般田地,或许是老天……老天给了报应,老大煜儿英年遇不测;老二炼儿却谋反而惨遭屠杀,至今尚未查出是谁所为;老四熔儿却是天生病体,难以大成;眼下就只剩老三焕儿你了,看来枭城的未来重任便要落在你的肩上了。”
说完这一长话,独孤纵横稍微喘了一下,竟然好像气息变得更强劲了些,而且神色也缓解了许多,这是他故意强撑还是……
不过独孤焕眼前的样子,似乎真的给独孤纵横提了气,看着儿子真心为自己难过,自己心慰之时便会开怀,而更要强撑提气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让人心疼难受。
“父王,您明白过来啦?”
独孤焕看着自己的父王,急着问道。
独孤纵横微微点头,脸上怅然,进而慢慢地又摇了摇头,竟然露出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