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说,也是嘴硬,往日劝他去知玄山走一遭,他非不去,说什么君子之交本就淡如水,还说什么知道她过得好就行啦!听起来是挺有几分道理,其实不过就是不敢去,孬!现在好了,一辈子后悔去吧!
就这情况还喝什么茶?金彧年摇摇头,脸上不正经的调调收了些,看似抱怨实则是在替好友向元戈解释,“罢了罢了,最近这小子哪有心情喝茶呀!小嫂嫂,你别管他,他最近死了个干娘,矫情着呢,茶就不喝了,你跟着闻渊先回去,我带这小子上我那喝酒去。”
元戈一噎,只觉得脑袋又一次突突地疼起来——自己人都死了,还平白无故多了一个比自己还大的义子,也算后继有人啦!
她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几分感同身受的悲戚来,微微低头,诚恳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许公子还请节哀。”说罢,很快转了身去,欲盖弥彰般低头掸了掸下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将手里那株野草用帕子包了,塞进袖口里……
许承锦盯着她这一系列堪称熟练的举动,面色微沉,半晌,才接了句,“无妨,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人。”
呵!元戈背着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要不是见过你趴在地上扒拉着我小腿哭着问我“元戈怎么就死了”的模样,我就真信了你的胡话了。心下莫名有种古怪的雀跃,面上却半分不显,下颌微抬,淡声应道,“许公子能这样想,自是极好的。”
煞有介事的,像是颇为欣慰般。
金彧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托着下颌一脸狐疑:总觉得这两人看似客套寻常的对话里……暗藏杀机。
他想询问宋闻渊,只宋大人已经端着一张高深莫测的脸转身走了……他摇了摇头,寻思着自己操这心作甚?左右死了比亲爹还重要的干娘、却非要嘴硬说不是什么紧要之人、最后一个人躲起来喝闷酒的,又不是自己,金小爷甩甩衣袖,大步流星朝外走去,错身之际一把拽过许承锦,“走!哥带你去喝酒!”
距离弱冠还差一年的金家小爷总盼着翻身把哥当。
元戈看着一个大步流星、一个跌跌撞撞地往前冲去,兀自抿嘴腹诽,南隐这人,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大聪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