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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胡越望着屋中鹰架上的那只玉爪白羽的禽兽,一人一鸟对视,没一会儿鸟儿便晃了晃它那圆润脑袋,把头缩了回去,不跟眼前的陌生人较劲。
胡越却是独坐思忖良久,看着院中厨房的火光,不知一会儿该如何开口。
没一会儿,阿梓端上几碟凉菜,一壶温酒陪坐一旁:“胡大哥,雷州临海夜寒,若晚眠可小酌些许暖身。”
“稀了奇了,这海东青怎么会飞到这岭南地界来?”
“幼鸟失亲,没了方向,南徙时一股脑儿飞过了头,力竭便从天上栽了下来。是我来雷州时在路边捡到,便请教同路的镖师,学着熬鹰,它还小,经不住我不住熬它便从了。入教后圣女让我平日里看管鸽房,我想再养它些时日也能传信,索性就一直养在身旁。今日算好了,没飞来赶人,估计它也能看出胡大哥不是什么坏人。”
胡越也听出了言语中借物喻己的无奈,开口问道:“之前我提的问题,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阿梓却是反问道:“胡大哥,万民教行事如何你也见到了,现在对你而言,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胡越神色坚定道:“有,如今柳大叔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我也得履行诺言。况且林纾他还在白鹿城等你,把事情问清楚,这样我下次见到他的时候至少还能有脸开口说话。”
“没什么,事情也很简单,我一个轻生之人受圣女姐姐搭救,起初只是自愿追随服侍左右以还恩情。但从越州一路南下,一路所见所闻我也知道了我教这‘为万民立命’的愿景,而后也是自愿入教的。”
“那宇文舞有没有说过她借用你的身份......”
“我知道,我从被救回来的那天,圣女姐姐就和我交托了她的谋划,而且我做好了再次面对你的准备。”
此等行事作风有些出乎了胡越的意料,也确实天衣无缝。
若在以往胡越只会认为宇文舞这位圣女对于人心的把控十分到位,但今日自己也已见过她的言行举止,对此亦有所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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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是没打算离开万民教了?柳大叔的仇怎么办?林纾......”
“爹爹遇害,现在回去我也是孤家寡人。此刻除了这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所了。林纾哥哥还年轻,我不想把他拴在自己身边。至于爹爹的仇不劳胡大哥你费心了。和林纾哥要说的话,我已经写好了书信,届时若是有机会还要劳烦胡大哥替我转交与他。”
“罢了,你自己既然已经有打算,我一个外人也无需置喙。”看着阿梓将信封递给自己,胡越沉默良久之后还是将其收下,自顾自地斟上一杯酒,“你到雷州比我早,能与我说说现在万民教是什么情况吗?”
阿梓苦笑道:“我入教时间也没多久,胡大哥方才何不问圣女姐姐?”
胡越摇了摇头:“你刚入教,牵涉不深,旁观诸事即使不知其缘由细节,但大局上肯定比那已经身在局中的宇文圣女看得清。你也不用担心说错话,她自己也知道,我初来乍到信你更信过她。让我今夜在此留宿,为的就是借你之口与我说明万民教中的情况。”
“好吧,确实是圣女姐姐的作风。”对于宇文舞的性子,阿梓更了解,自然也是认同胡越的说法。
“但说实话,对于教中很多事情,我都还没接触过,很多事情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