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颇为做作的登场,加上南北商行的名头,尽管在场的人即使没法证实万八的身份,仅凭裴匡亲自为其站台也足以证实其真实性。
但身份是一回事,提出的办法可不可行却是另一回事。
在场的不说见过多大世面,至少族中殷实,能作为本家的代表上到这轻烟舫的也都是机敏之人,随便给个空头许诺可是没法拉拢的。
宴厅中当即就有人发问:“万先生,裴客卿所说之法不知为何?可否事先交托?”
万八懒得起身,只是揉了揉手腕:“不瞒各位,万民教在岭南道已然成势,想要一举推翻难如登天,但经过裴客卿分析,我也得知教中此刻人心不齐。只要换一个各位信得过的人坐在教主之位上,不就什么都解决了?比如在我看来,他自己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万先生委实高看我们了,如今万民教势大。在座之人如今已囊中空虚,手下人手大多也因那分地之举人心离散,如何行废立之事?”
万八能坐在这儿,自然有他的底气。
“钱,我有的是。人,也少不了。”
话音刚落,雀室两处侧门齐声洞开,暖色纱幔伴着深夜的海风翻飞乱舞,近百名披着半身铁甲的侍从涌入宴厅,风丝不透地围起了一道人墙。
“这船上,像这样的侍从一共五百名,再加上裴客卿先前在城中安插的暗桩。
拿下雷州城这种妄言我自然是说不出口,但制造混乱突入城中,让那位张教主暴毙当场却也不是难事。至于事成之后自然是让各位推举裴客卿来执掌大权?
虽说教中所占之田地虽然要不回来,但那些百姓分到田地后而多交的岁贡自然是如数奉还给在座的各位,较之以往更为简便。”
此言一出,人群躁动。
这船上的五百人说多不多,但以这位万先生的财力武装过后,就算比不上都城宿卫,比起那边疆驻军,战力也不遑多让。
而那些「红巾卫」在万民教攻下雷州城时所有人都知道,无非就是一帮军户出身的平民,没有那位右护法指挥根本凑不成什么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