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帮过他忙而已,”胡越可不想和「良家子」成自己人,转头立即追问,“那秦王殿下,我再问一次——信王,你敢动吗?”
一句问话振聋发聩,李不二默然。
他知道,自己在往前走一步就是片不知深浅的泥潭,沾染上一点就再也不得脱身了。
夜风打过,雨云飘散,仅剩的一滴雨水落在大堂屋顶的残破瓦片上的积水中,激起涟漪仿佛打破了本就有些摇晃的瓦片艰难维持的平衡,牵一发而动全身,连同着几片残瓦一同直直地落入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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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响过后,明月从阴云中探出光亮,顺着瓦片滑落后显现的缝隙映入大堂。
李不二深深提气,给出了他心中的答案。
“他皇子又如何?庙堂上的争权夺势我懒得管,但伤及百姓,我李不二第一个不答应!”
铁面下的眼眸为之一亮,胡越言语中也带着一丝喜悦:“那就说定了,你我合力,今日便要剁了那信王李成德在岭南他的‘爪子’。”
“不可!”
见二人言语奋激,一旁路轩赶忙泼冷水,让人稍作冷静,“眼下还不清楚裴匡手下到底有多少人,圣子此行以我观之,麾下不过十数人,贸然动手非明智之举!”
听得路轩这个大师兄都如此发话,胡越一时上头的热血也渐渐凉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便从长计议,来日再说,期间我们互通有无。”
“不过此事既定,那圣子先不急着走,”李不二眼中映着跳动的火光,缓缓伸出了一根手指,“不妨请圣子配合在下演一场戏,如何?”
“演戏?给谁看?”
“当然是给今晚不在祠堂内的人看。方才你与路轩交手,动静过大,裴匡在外定有觉察。不过如今还未出手,显然是底气不足。”
“可以。”
三人言语之间定下了计划,胡越又瞥了一眼地上两具横尸,一旁的颜轻雪自是心领神会,无奈掏出一罐药粉干起了老行当。
毒粉化骨,几息之间,方才这祠堂之内发生的一切便被悄然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