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指着身后被抬进堂内的几个敞开的红木箱子,里头躺着的是礼金和赠品
礼金是铸好的官银,赠品更是上品的绸缎。
此人此刻虽未穿官服,可若是寻常地方官看到那腰间铁牌上的「洛川」二字,怎么说也得行个叩拜之礼。
而白笙就只是坐着,连起身行礼都懒得,甚至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轻蔑。
“胡承,如今边关告急,虽说这些年你不受重用,但先帝敕封「云麾将军」,陛下命你主事兵部。身为朝廷的三品武职也当得太清闲了吧?这「洛川」二字袭承到你的头上,当真是辱没了当年胡开的威名。”
胡承对于讥讽显得相当克制,嘴角一抽,没有多做争辩。
“看来在这山野之间,消息确实比较慢。年前,信王殿下率兵退守太原,于楼烦关下围杀数万突厥大军,敌军将领都死了有一轮,如今那帮蛮子前锋顿挫,据「良家子」谍探回报的消息,突厥王庭那边已经打算传书议和了。”
白笙懒得听这个,反问道:“哦?看来阁下时运倒是一如既往的好,这回又不用被调上前线了?”
胡承也是回呛了一句。
“阁主何必咄咄逼人?当年碎叶城下,我也曾率兵突围,救你于乱军之中。就算不念及故旧,对于朝廷的武职将官,你也不该是这个态度。”
可一说起这个,白笙就来气,当初在秦修面前提到此人,称之为“竖子”自然是有所由来的。
“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提这个?当年一个早已定好的复国盟约在你的搅弄下成了镇压叛乱,没有你在从中作梗,碎叶镇守使又岂能举兵造反?”
“那又如何,若不是当年趁机设立大漠都护府,如今又岂能震慑住西域诸国?”
“震慑?本可以共赢之策,却闹得刀兵相向。胡承,你可知此乃祸根深种!”
二人对当年之事各执一词,胡承还是先松了口。
“过去之事,我懒得跟你争辩,”胡承仍旧是一脸淡然,扔出了一封请帖。
“「良家子」敲定,今年的「江湖论剑」定在我洛川侯府。”
“因年尾的战事,去年的朝贡推迟至今年年中。北边战事僵持,漠北估计也会派人试探。三者时间相冲,届时怕是有不少番邦异士也要参会论武。”
“太子有令,为彰显我大同天朝之威,此次「江湖论剑」的头名必须为我大同人士!白阁主,你这凌云阁号称「天下无二」,不知有没有这个自信?”
白笙忍着性子把话听完,随后反问:“此本为江湖门派之间的意气之争,却叫你们如此闹得牵连上家国脸面。是你的主意,还是太子的?”
朝廷内双王派系党争经过岭南一事,白笙也在自己那位秦王师兄回信中得知不少。
心中只要有了芥蒂,就很难不往这方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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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胡承只说了三个字。
对于眼前这位「洛川侯」如今的立场,白笙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既然是事关朝廷颜面,我凌云阁自会尽力。但阁中弟子都是江湖上各门各派遣送至此,委任阁中教导而已,论起来算不得我阁中弟子。”
“你回去告诉太子,年轻一辈的较量,头名定是中原门派。但要我阁中弟子拿下头名这种承诺,恕我无法保证。”
“至于门派会武,有我在,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