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脸男子默不作声,只愿就这么一直与纭星待在一处。满脸很肉上的温情在纭星看来,可还是带着几分狰狞。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哦。”踮起脚尖,方能勉强够到男子高墙般的肩。
男子笑了,点头发出唔唔声。莫非他不会言语?纭星抬头正要开口,却又停下。费力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吧。”男子敦厚的眼神流露着不舍,缓缓转身,沉重的脚步带着失落。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纭星轻声叹着,将软暖的锦被替墨言盖上。此处不比南华,搓揉着四肢仍旧冻得瑟瑟发抖,只得不停地走动蹦跶。
房中仅有一个床榻,更是令她犯了难。孤男两女共处一室,即便墨言难以动弹半分,也还是让纭星觉得难以接受。
还有,这越走越冷是什么情况?纭星转头望向身后敞开的大门,忽觉自己傻到了家。
起身欲关门,顾翠嶶的身影已在门外走廊的尽头。“姑娘,公子醒了吗?”黑夜虽遮住了他的脸庞,却遮不了她声音中的疲惫。
“他还没醒。”纭星摸摸鼻子,接过盛放药汤的托盘。
“翠嶶,你先休息会儿吧。”若不是自己将墨言捶晕过去,顾翠嶶也不至于倾倒了药汤烫到了手。顾翠嶶进屋后将门拴上,烛光照亮了她姣好而又疲惫的脸,数个时辰的熬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冰凉左手放至墨言额头,不由慌了神,待用手被摸过纭星的额头,方才安心。若是感受不到墨言额头的暖意,那才是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翠嶶你吃饭了么?”纭星腆着脸,饥饿令人愈发觉得寒冷。
“后厨我煮了锅粥……”纭星点着头,不时咽着口水。
比吃饭更重要的问题,便是要如何将这药灌进去墨言肚中。
“我是不是应该拿把刀撬开他的嘴,给他灌下?”顾翠嶶面露黑线,似乎没有听见纭星的提议,将椅子搬于床榻旁坐下,惫态中还有对墨言的祈愿。眼眸中倒映着的男人,在自己危难之时,是否会对自己不离不弃?情不自禁流露的凄怆,已然将她最不愿相信的答案从心底翻起。
若是纭星身处危难,墨言绝对会奋不顾身吧。顾翠嶶不由得叹气,对墨言却难心生抱怨。
“姑娘,你还是先去用饭吧。想必公子也不愿看着你饿肚子。”
“行。”纭星点头,“我会尽快回来的。”待纭星合上大门,房内的温暖遍布顾翠嶶的全身,惫态之中渐显胜利的微笑。北风萧萧,纭星将手缩进衣袖之中,夹杂在风中的沙粒却难以躲避,划过脸颊时说不出的难受,因此不由得加快步伐。
转角过后,又是一个转角。后厨的灯火在不远处燃着,却又显得如此遥不可及。行走时在心中不由抱怨,为何不将走廊建造地简单些。
也不知顾翠嶶是如何走回来的。漆黑的夜空中的北风发出一阵阵的嘲笑,令纭星更是气极。走到耗尽耐心想要破口大骂时,后厨的大门已在眼前。
迈入房门的那一刻,瞬间觉得烦有三对实质的目光射向自己,空气一时间宁静。看着三人桌上山珍海味,纭星咬牙切齿。“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和翠嶶的么,哼╭(╯^╰)╮!”
方脸男子默不作声,只愿就这么一直与纭星待在一处。满脸很肉上的温情在纭星看来,可还是带着几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