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杨修撰便与孤说说昔日文觉寺与画舫血案,孤甚想知晓,杨修撰行凶之时,是否有同谋相助?”
杨墨冉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抬头,太子竟以表妹行此胁迫之策!
他强压波澜,缓缓垂眸,恭敬道:“臣愿赴荆州之任,谢殿下提携。”
澋萧满意点头,扬声唤玄翼道:“送杨修撰归府,整备行装,即刻启程赴荆州上任。”
玄翼领命,杨墨冉未曾料到太子竟连道别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苦笑道:“也罢,反正如今表妹也不愿再见他。
况且,荆州之行,生死难测,见之,反添不舍。”
夜幕低垂,江承兮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祖父晚膳时的话语在脑海中萦绕不绝。
太子到底是何意?往昔种种温馨,太子之情愫,她岂能无感?既如此,他又何故对祖父说出那样的话?
忽闻门扉骤响,荷香面含忧色,仓促而入,语带惊慌:“小姐,出大事了,我家男人听到老爷他们说,太子殿下已遣表少爷赴荆州为令,且天黑前就出了城门。”
江承兮闻言,愣怔了一会,旋即跃起,慌忙套上鞋袜,疾步往门外奔去。
荷香忙拉住她,担忧道:“小姐,你去哪里?”
江承兮满面泪痕,声音发颤道:“我要去把表哥追回来,荆州之行,何其危险,太子此次,意在表哥性命,我绝不能让表哥去荆州。”
荷香连忙劝道:“表少爷已离城两时辰有余,如今城门紧闭,就是想追也追不上啊!不若待晨曦,再图良策?”
江承兮驻足,强抑心绪,深知时不我待,决绝道:“今夜,我必出城不可,你在府中做好掩护,莫让爹爹他们发现我不在府中。”
荷香还想再劝,然江承兮心志如铁,嘱咐道:“即刻将太子前两日的信烧了,若日后有人问起,你只道未曾有此书信入府。”
言罢,她疾步绕到后门处,身形一闪,宛若疾风掠门而出。
林府门前,守门老仆正沉浸于梦中,忽被一阵急促敲门声猛然惊醒,他揉着眼在哈欠中缓缓打开门,见江承兮孤身一人立于门前,惊愕的张大了嘴。
未及他出声相询,江承兮已穿门而入,直奔林兆然卧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