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午后,浓云罩顶,黑压压的天不多时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胡太医在玄翼的带领下颤颤巍巍地搭上了江承兮的脉。
他现在可没空想皇后娘娘为何不待在宫中,而是手中的脉象少阴动甚,往来流利。指下圆滑,如珠走盘。分明是喜脉。
陛下如今不在京中,回想起他们四人曾经的荒唐行径,这孩子是谁的便不言而喻了。
他又偷偷瞄了一眼玄翼,此人是陛下身边的心腹,他既知晓,陛下肯定是知晓的。
想到此,胡太医懊恼地一拍额头,早知今日是来给皇后把脉,他就不应该把自己的儿子带来,让他无端趟入这滩浑水中。
“胡太医,胡太医,小姐脉象如何?”
荷香见他又是发呆又是打自己的,连喊了好几声。
胡苏木见他没反应,在衣袖的遮掩下掐了他一把:“父亲。”
胡太医回神,一脸莫名地盯着他,胡苏木顶着其余三人的目光,硬着头皮道:“皇后娘娘问您脉象如何?”
胡太医看了着屋内其余三人,犹豫着开口:“娘娘可否禀退左右?”
其实他主要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出去,他不想让他趟这趟浑身,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可江承兮并未让他如意,她懒洋洋地支着下巴道:“此间又无外人,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胡太医面上微僵,迅速垂下头恭敬道:“是。娘娘身子并无大碍,而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且胎象平稳,无需用药,平日里仔细着便可。”
胡苏木闻言,当即吓得瘫软在地,抖如筛糠,皇上不在宫中,而皇后却在这时身怀有孕。他越想越害怕,身子也抖得越厉害了。
胡太医见状忙跪下请罪:“犬子无状,求娘娘恕罪。”
胡苏木更是匍匐于地:“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玄翼虽早知是这结果,心中仍是很不舒服,又听胡苏木如此吵闹,再也抑制不住地踹了他一脚:“闭嘴。”
他这一脚很是不轻,胡苏木连人带箱飞出去老远。
荷香一脸懵逼地看向他:“玄翼,你干什么,好端端地踢小胡太医作甚?”
玄翼见江承兮也不解地看着他,他摸了眼鼻子,走过去扶起胡苏木:“你没事吧!”
胡苏木惨白着脸色,勉强道:“没……没事。”
感受着小腿传来的钻心的疼痛,他估计自己应该是骨折了。